“你们当捕快,成日东奔西跑,甚是辛苦吧?”淳于敏问道。
“嗯,等安息的时候我找机会和陆大人说。”今夏道。
中午日头正烈,好不轻易寻到了一家山野小店打尖,但小店中唯有大饼和野兔肉,做得粗粝,莫说淳于女人,便是随伺的丫环嬷嬷也都皱了眉头。
今夏满心欢乐,一边客气着一边就去接姜汤,却见陆绎缩回击去。
杨岳不作声,用心致志地赶车,今夏也不迫他,歪着头用心致志地盯着他看。过了半盏茶工夫以后,杨岳终究败下阵来,叹了口气道:“爹爹说了,叫我看着你,让你离陆大人远点。”
陆绎叹了口气,寂静了半晌,才道:“我会留意他们……你这整日就在想这事?”
“当然,我越想越感觉他们可疑,大人你必然要多加谨慎。”今夏说罢,这才后知后觉地发觉陆绎手里还端了碗汤,“……这是姜汤?”
见表妹食不下咽,陆绎便让店家复去做些平淡点的菜肴端上来。今夏在旁无趣,自取了大饼到店外边,边看着车夫给马匹饮水边撕饼吃。未几时,整张饼便已囫囵吞下,究竟甚么滋味也没尝出来,尽管个肚饱。
杨岳只得去了。
吃过杨岳所做的山珍小菜,一行人复出发,才行了不到一个时候,瓢泼大雨从天而降。
“不会,我查抄过他的头部。”今夏口中固然这么说,内心也有点犯嘀咕,“……不过万一有牛毛针之类的暗器,说不定没看出来。”
陆绎斜睇了她一眼,甚么都未说,回身仍入内去。淳于敏朝她笑了笑,也跟着进店去了。
今夏睇他:“……是不是头儿叮咛了甚么,你不敢奉告我?”
“还是自家人好。”她内心虽这么想着,却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今夏与杨岳忙活着将粗毯铺在车轮下,再策马排闼,淋得像落汤鸡普通。饶得是如许,还是有些坑实在难以超越,幸亏陆绎让前头一名车夫来帮他们推车,这才顺利前行。
杨岳给昏倒中的阿锐喂了些米汤下去,又给他的伤口换过一遍药,才爬出马车外,与驾车的今夏并肩而坐。
她话音刚落,就闻声远远天涯滚过一阵闷雷。
待她复返来时,陆绎已经分开,有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好端端地摆在她桌上。她楞了一瞬,估摸着是杨岳给她送来的。
“快说,爷没耐烦你是晓得的。”今夏伸手作势欲挠他腰眼。
“哪有。”
“大人,有件事我得提示你一下。”今夏正色道,“不晓得大杨向你提过没有,淳于女人所带的两名车夫有古怪。”
“兔肉是老了些,你多少也吃点吧。”杨岳道。
“啊?”杨岳一下子没听懂,在脑中捋了好几遍才反应过来,“她是陆大人外祖母的侄孙女,如此说来,她也是大师闺秀呀。”
“就是感觉不像车夫……你待会记得提示陆大人一句,对他二人多加留意。”今夏叮咛他。
淳于敏温婉笑道:“袁女人说得那里话,是我给你们添费事了,该请你们多包涵才是。”
杨岳也不勉强她,缩回击来,点头道:“瞥见了,是练家子吧?”
今夏摇点头:“你吃吧,天热,我吃不下……你瞥见那俩车夫没有?”
剩下一个今夏在原地,只无能看着他们两人,恰好陆绎也不开口。
今夏一怔:“头儿是怕我获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