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微微倾过身子，恰好还要问她。
“大人年青有为，都城当中，倾慕大人的女人又岂止她一人。”杨岳笑着替她作答。
他摇点头，施施然回身进舱，身后留下已然七窍冒烟的今夏。
他们说话间，上官曦已从舱内出来，神采如常，只是眉间微蹙，朝今夏与杨岳含蓄地微微一笑，不待今夏开口相问，一个旋身便跃回了乌安帮的船。年青船夫得了她的叮咛，将船驶离，一圈圈水波漾开来。
陆绎赞成地微微一笑。
“内家拳妙手……”杨岳啧啧道，“那你还盯着他看？”
今夏干瞪着他，憋得快吐血：“……就算是吧，您欢乐就好。”
“话不能这么说，平心而论，”眼看蓑衣就快被她揪秃了，杨岳躲开几步，“且不谈家世，陆大人的边幅品德也是不俗，你没听衙门里头聊闲篇的时候提及来，便是卫阶活着，也不过如此。”
她一双眼睛吵嘴清楚，盯着人时连眨都不带眨，如此近间隔高庆被她看得直发毛，赶紧回身走开：“你甚么弊端，眼睛不酸吗？”
今夏毫不害怕，干脆对上他双目，连眼都不带眨，就这么肆无顾忌地和他对看。
今夏头点得如鸡啄米普通：“是是是，你说的太对了。像陆大人如许的人，风韵卓绝，华采衣兮若英，灵连蜷兮既留……”
“还不快清算，清算完了出去！”陆绎看着今夏，语气已有几分不善。
“思夫君兮……”
她连窜带跳地回舱，浑然已经忘了之前的难堪事，朝陆绎禀道：“大人，这位翟女人真不是普通人，她要以琴会友……您从速弹一曲，让她听听。”边说着边手脚敏捷地把中间的琴搬了过来，放在他眼跟前。
满腹愁闷无处宣泄的今夏正逮着他，努力地一根一根地往下揪蓑衣上的棕条，船板上落了一地的棕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