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在这里等会儿……叔,您过来一下,我有事得问您。”
不自发地啃了啃手指甲,今夏凝眉考虑,上官曦如此顺服的模样,倒不太像是被勒迫。陆绎若抬出官家架子勒迫她,没事理只到这么热烈的戏楼看场戏,莫不是他当真对上官曦动了心?
今夏叹口气道:“因为他们有带路的……您还是没撞见的好,这帮东洋人擅用暗器,暗器中涂了不知甚么毒物……”
“不晓得,大夫都说之前没见过。”今夏想他见多识广,从怀中取出包好的那枚袖里剑给他看,“就是这个,谨慎别碰刃口。”
“那可说不准,你师姐又不是普通人,那是女中豪杰,心中必定有一番计算,说不定就是她约陆大人看戏。”今夏凝重叮咛他,“对了,你问她时可别说本身瞥见了,只说是听人提及,千万别把我也给供出来啊!”
“他们帮里好几个弟兄中了暗器,伤口一向在腐败,找了好些大夫也束手无策,现下还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呢。”
今夏边走边转头再三叮咛。
谢霄一肚子无可何如,只能点头,随口想挖苦她几句,一眨眼就发明她人没了。
“去吧去吧,我就没见哪个当差的有你这么忙活。”
丐叔毫不客气地接了烧饼,咬了一口,眯眼细细咀嚼。
今夏见势不妙,生恐被楼上的陆绎发觉,赶紧把谢霄拽出戏楼。
“侄!”
光是闻声这亲亲热热的叫喊声,谢霄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再一转头,瞧见今夏正热忱地给一其中年乞丐递烧饼。
“刚买的,又酥又脆,您尝尝。”
谢霄别开脸冷哼。
今夏大笑,摆手道:“不是,当然不是,我可没这么大福分,他是乌安帮的少帮主……对了,你如有事前忙去,我找我叔另有事。”她转向谢霄。
“您肯帮手,那就再好不过。”今夏欢乐,接着问道,“东洋人您撞见过么?”
“叔,比来扬州城里、或是城外,有没有发明被丢弃的女尸?”
今夏想起一事,叫住他笑道:“叔,您孙子在那边戏楼上看戏呢,您不去瞅瞅?”
“就是……要赤脚的……”
今夏烦恼地推了推额头,在神智恍忽环境下所瞥见的女子,影象甚是浑沌,连边幅她都是模恍惚糊,加上不清楚她的致命伤究竟在那边,实在说不清楚。
“宫中有一批寺人,原是习武庇护天子,建文帝下落不明,他们也逃出宫外。江山易主没法挽回,但他们谁也不肯投降,他们不再服侍任何人,不受任何人的统领,不接管任何人的俸禄。他们一面流浪,一面挨家挨户地寻觅幼主。”
“哥哥,哥哥,哥哥……不急,不急,我另有事得和你说……”
“我感觉这事,你得信赖上官姐姐。”今夏游移半晌,还是未将上官曦与陆绎在船上见面一事奉告他,“上官姐姐是堂主,帮着你家老爷子把帮务管得井井有条,她定是心中稀有的人。你若此时冲撞出来,弄不好反而坏了她的事。不如等稍晚时候,你再问她,让她谨慎陆大人就是。”
再细心回想戏楼环境,短短两次瞥见:第一次,陆绎将茶碗端在唇边,双目看着戏台,面上看不出甚么神采;上官曦也端着茶碗,垂目看着茶水,面上带着少量凝重。第二次,陆绎已放下茶碗,手中似拿了枚榛子,仍看着戏台,面皮上浮着较着的笑意;而上官曦端着茶碗,不喝也不放下,唇边也带着淡淡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