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天气似又亮些,也不晓得是甚么时候了,她半撑起家子,莫名其妙地看着几近算得上是闯出去的谢霄。
那人的手就如铁钳普通,又冰又冷,如何也挣不脱……
“……”没想到他叫真到这般程度,今夏欲哭无泪,“大人,我错了,我说实话,那药我没用,好端端在这里呢。”她自怀中取出小瓷瓶还给他。
来不及看陆绎是何反应,今夏已经听不下去:“哥哥,这事我们他日再议。你是不是另有要紧事,你去忙吧,不消惦记我,我这里好得很。你去吧,我就不送了啊……”
“我不放心,过来看看你。”谢霄走近,看她的胳膊,不放心道,“传闻伤口挺深的,你感觉如何?”
“……卑职明白。”
“没有的事儿,大人您千万别曲解,传刘大人耳朵里就不好了。”她赶快解释道。
“起码,她也不是你家的。”陆绎语气虽不高,倒是冷意森森。
今夏恍然大悟,歪头看向窗外,阴沉沉的,大抵是要落雨,难怪室内这般暗淡。
第四十六章
今夏有气有力地趴桌上,内心想的是不晓得灶间有没有剩下的吃食。
“哦,难怪我感觉您的手那么冰,本来是这个原因。”
“甚么半夜,天都亮了!你在发热你不晓得么?”陆绎没好气地反问她。
谢霄进步嗓门,算是正式与陆绎杠上。
“当然是,都要紧呀!”今夏耐烦地讲授给他听,“比方说,一碗粉丝和一碗鱼翅,吃粉丝能填饱肚子,吃鱼翅也能填饱肚子,那我当然吃粉丝了,何必多花那些银子呢。大人,您能明白么?”她分外诚心肠望着陆绎。
陆绎皱了皱眉头,率先开口道:“你指甲该修了。”
今夏睁着眼睛说瞎话:“用了。”
陆绎未再说甚么,让其他几名锦衣卫先送高庆归去治伤。另有上官曦备上马车,亲身将陆绎与今夏送回官驿。
陆绎面色更沉:“叫门也不见来应,还觉得你昏死畴昔了……想尝尝你额头热度,谁想获得你拳打脚踢,真是,睡觉也不循分。”
听罢,陆绎缓缓点头:“按你所说,这帮贼人颇通水性,有4、五人之多,与袁捕快所说的一样。”
“没事,小事一桩。”
今夏趿鞋下地,昏乎乎地行到桌旁,伸手就去倒水喝,冷不防震惊到伤臂,疼得她直咧嘴。
“凭甚么,她又不是你家的?!”
借着烛火,今夏瞥见他左边脖颈似有几道细细的血痕,吃惊道:“是我、我划的?”
话音刚落,便闻声门口出去一人,冷冷道:“听起来,袁女人你是要另谋高就了?”
陆绎双手抱胸,立在一旁,唇边却有一丝如有似无的笑意。
“你如何老是赶我走?”谢霄不满道。
不知怎的,今夏暗松口气,却听陆绎又慢吞吞道:“不过这方剂是我开的,你但是不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