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过一次,刚见时他问起周显已之事,我便有点恼了,厥后他就不再问了,只闲谈些琐事。厥后他还派人送了些香料和小点心与我。”
“此处水道庞大,划快点,快些进入城的水道。”他叮咛船夫。
“当然。”贰心不在焉答道,专注地在她脚心悄悄划着圈圈。
“如何了?”高庆又是严峻又是恼火,不放心肠环顾四周,然后抽暇往里看了眼,口中骂道,“大喊小叫地何为?”
“三年前,恰好是霜降那天。”
今夏满身绷紧,缓缓蹲下,直至低伏在船板上,一手已经抽出朴刀,悄悄地等候着……
高庆一个箭步抢出去,伸手就割了方衣角去堵裂缝:“愣着何为,快堵上!”
赤足踏在乌黑发亮的狐皮上,愈发显得细嫩白净,翟兰叶本身不经意低首看了一眼,怔了怔,竟不由自主红了脸。
“我晓得,你一向都很好。你见过陆绎了吧?感觉他为人如何?”
究竟是人是鬼?!她倒吸一口寒气,顾不很多想,挥刀就往水中劈砍,水花哗哗溅了她一身,倒是刀刀落空,水面之下仿佛并无任何实体,只要纠胶葛缠的长发。
男人不由大笑:“你被人耍了,他岂会做这等事情,定是有人从中拆台……但如此说来,他对你并未上心,不过是对付罢了,不然怎会让旁人这般戏弄你。”
男人仍不答复,抚着她的脸,轻声叹道:“传闻那晚,周显已把你吓着了?连那屋子都不敢住了?”
“女人?”
“水是莫名其妙就俄然涌出来的,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大人……会不会有鬼怪作怪?”在水边的人几近都曾传闻过水鬼索命的故事。
“什、甚么……”翟兰叶怔怔的,压根没听明白。
“是、是、是。”
“大人……”
翟兰叶惊奇于他的精准,点头道:“是的。”
“是的,这是仆人的叮咛。”
反手给了说话者一个清脆的耳光,高庆冷冷道:“去船头守着,只要有东西冒头就杀了他!管他是人是鬼!”
高庆狠狠塞好别的一处裂缝,粗声道:“你把剩下几处堵上,看好他!……另有你!趴着何为,六扇门如何尽是你如许的废料!”
翟兰叶又是一怔:“脱了鞋袜?”她瞥见这侍女竟也是赤足。
翟兰叶曲膝坐在玄狐皮上,用裙子把粉足规端方矩地掩起来,然后害羞带怯地垂目而坐。
今夏踉跄着扶住船蓬,方才站稳身子。
男人抬起另一只手,沿着纤足的表面摩挲,仿佛在抚玩一件精雕细琢的绝世真品。翟兰叶脸羞得通红,倒是动也不敢动一下,心中只担忧会有人俄然闯上来。
侍女行在前头,她深吸口气,款款跟上。
今夏立于船尾,环顾周遭,本来目光所及之处另有两、三条船儿,不知何时隐没入暗中当中,再侧耳谛听,除了水声,竟是一片喧闹。
那侍女取过一张圆凳,请她坐了,俯身替她脱下鞋袜,搀扶着她站好。
“这是我早些年就立的端方,你看,我也没体例,是不是?”
她偷眼望了他几次,终究鼓起勇气开口问道:“你此次来,会带我走么?”
“你来了……”一个降落的男声在暗处道。
男人望了她半晌,微微一笑,牵过她的手来,在掌中悄悄摩挲着,笑着问道:“传闻你爱吃鲜鱼汤,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