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多余的话,阿锐接过本来船夫的摇橹,表示他下船去。
一身利落短衣的阿锐垂目向上官曦禀道。
今夏厚着脸皮道:“酒的好劣之分太较着了,不像做菜,只要技术好还是好吃,我又没法给您现酿酒去。这个啊……是谁的酒不首要,首要的是您吃好喝好,对不对?我给您烫酒去啊……”
“你不想承诺人家,直接回绝就是了,何必说再议呢。”杨岳不解。
“别管那些了,大人您又不缺!”今夏深感他真是太难服侍了,“这菜真的好吃,您拼集着吃不可么?”
陆绎斜睇了她一眼,并不言语。
陆绎瞥了眼她手里的小红萝卜:“吃这个?你当喂兔子么?”
“接着说?”今夏楞了下,“我没甚么可说的了,归正这事我不能承诺,我娘也不会承诺的,明儿我就让他灭了这动机。”她的手用力往下一斩,斩钉截铁。
“怎得,感觉我常日作孽太多?”陆绎挑眉,语气不善道,“以是该多积点功德?”
“大人您姑息着吃,卑职辞职。”
“启禀堂主,人已经安然送到,俱已遵循叮咛已安排安妥。”
月光下,可瞥见酒坛封泥无缺,坛身上还沾着些许泥土。
“慢着……那酒是果酒,不消烫。”陆绎偏头想了一瞬,“果酒味淡色美,要用玻璃杯子才好。”
阿锐放下船橹,朝船头行去,才行至一半,便闻声上官曦叮咛道:“舱里有两坛子酒,你拎过来。”
“这个……不当吧,身份有别,我们哪能跟您坐一桌用饭。”今夏看着热腾腾的饭菜也有点挪不动脚,“要不,您先吃,我们在旁服侍着,等您吃完了我们再吃?”
赶快取了漆盘,将汤碗放上去,今夏谨慎翼翼地端到屋内,瞥见陆绎眉间微颦正伸手倒茶水……
阿锐抬目看向她,只感觉短短两日不见,她竟肥胖了几分,忍不住开口道:“堂主,你……产生了甚么事么?”
陆绎点头道:“你去吧,帮我给杨前辈带个好,等我得了空就去瞧他。”
杨岳提示她:“谢霄那人可好面儿,你别让人下不来台。”
今夏闻声,欢乐转头道:“陆大人,您返来了!我筹办请你用饭呢,您快里屋落座。”
陆绎摆摆手,明显并不介怀:“你想得够长远的……接着说!”
上官曦立在船头,目光不知落在那边,过了好半晌才似发觉阿锐的存在,缓声问道:“你,返来了。”
也是个识相的,今夏嘻嘻一笑:“既然是大人的美意,那我等就不推让了。”
似没想到她要走,陆绎微微惊奇道:“你还要去那里?”
“谢霄但是和爹爹说,你已经答允他了。”他朝今夏低语道。
说到此处,她俄然想起陆绎对上官曦似很成心,赶紧朝他道:“大人,我对上官堂主非常恭敬,对她绝对没有不满,您千万别曲解啊。”
船舱内暗沉沉的,他伸手摸到那两坛子酒,掂了掂,坛子颇重,里头沉甸甸地闲逛着酒水,游移了下,他才将酒坛搬出去。
上官曦独立船头,独自怔怔入迷。阿锐在船尾冷静摇橹,目光却从未稍离她。
光亮的釉面淡淡映着月光,白净的手指在其上悄悄摩挲着,她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
今夏捧着酒坛子,陪着笑凑畴昔道:“对!你看这光彩,标致吧!大杨炒这菜是一绝,有这一盘菜,我都能吃三碗白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