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您怎得来了？”今夏惊奇道，“您的腿好了？”
“……真是我。”
两人这一问一答，把今夏和杨岳都给听呆了。
沈夫人转头看向今夏，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脸，朝杨程万道：“我得替姐姐感谢你，这些年把这孩子照顾得很好，还教了她工夫。”
沈鍊此举，换来的是廷杖数十，贬至保安州为民。而杨程万则拖着断腿，放出诏狱，陆炳对贰心胸惭愧，想让他官复原职，却被他直言回绝。此时夏言已因仇鸾弹劾而被斩，夏家被抄家，沈家也被抄了家。此前抱走孩子的人因担忧受连累，将孩子卖给了人牙子，杨程万只得悄悄看望，最后才查到这孩子被袁氏佳耦领养。
“头儿、姨，你们到底在说甚么？”
“……每月的月朔十五，你外祖父都让医馆义诊施药，如果赶上短长的飓风，四周村庄有人受伤，他便带人带药赶畴昔……”沈夫人持续报告道。
上元灯节，他们会带孩子上街观灯，然后派人抱走孩子，临时安设下来，谎称孩子走丢。若来日出了事，就请杨程万将孩子偷偷送去给夏夫人的mm，拜托于她。若无事，便可称孩子寻回。
沈夫人迈进屋来，抖声道：“是！她唤我姨。”
“两个孩子毕竟年青，传闻倭寇闹得凶，我一把老骨头闲来无事，就过来看看。”杨程万转向今夏，“……夏儿，你随我过来。”
杨程万点点头。
此计本来设定得甚是安妥，但没想到，京中却出了事情，严嵩收到风声，有人在公开里给夏言通风报信，且又有人说杨程万见过夏长青。严嵩狐疑通风报信者是杨程万，遂将他关入诏狱，酷刑拷问，杨程万晓得严嵩没有证据，只咬紧牙关，否定到底。
杨岳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也是刚刚才晓得。”
“姨，您认得头儿？你们俩是旧识？”今夏猎奇问道。
这件事情深藏在杨程万心中多年，时至本日，今夏竟能在茫茫人海中遇见沈夫人，他才点了点头，承认道：“当年，你娘把你拜托给了我。”
今夏楞了楞，奇道：“我娘家里倒是有两个姐妹，可我都见过，莫非您是打小就被送走的？”
杨程万朝今夏道：“你不必思疑，那年我在夏家见过你，天然认得出你。”
见杨程万没有否定，沈夫人便已经能够完整确认这件事，转向今夏，泪水禁不住滑落：“孩子，我是你的亲姨！你唤我一声姨，还真的唤对了。”
十年前，杨程万身为锦衣卫，和锦衣卫经历沈炼，两人都颇受陆炳重用。当时节，杨程万也曾意气风发、也曾大志壮志、也曾野心勃勃，想要在昂扬进取，虽及不上陆炳，但也想要在朝中占一席之地。
杨程万看着她，点了点头。
“姐姐说你打小就玩皮，这是磕在花盆边上伤着的。”沈夫人对她道，“再说，你这眉眼，笑起来的模样，与姐姐都神似得很。”
正说着，外间有人拍门，两人都跪在地上不敢动，直到杨岳瞥见爹爹点了点头，才忙起家去开门。
“夏儿，你可知错？！”杨程万刚坐下便朝今夏怒道，又喝斥杨岳，“你跪下！”
杨程万压根就不理睬她，按端方朝陆绎拱手见礼，语气却甚是生硬：“陆大人，劣徒不知分寸，越逾之处，还请包涵。”
第一百二十九章
“……”今夏花了一会儿工夫才把这句话听出来，“头儿，这是真的？您也晓得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