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好不轻易从喉咙中挤出一个字。
“楚修翳还没有返来么?”陆念放动手中的医术,侧头看向在一旁侍弄花朵的柔嘉,柔声问道。
闻言,楚云棠脑海里俄然闪现出楚修翳当年看到夜锦衣死在面前的绝望神情,只感觉悲从中来,哭的更短长了。
“因为我不是楚修翳。”卫卿笑敛眸道。
三天以后,邪神殿少主姬陵宣布闭幕邪神殿,今后江湖上再没有邪神殿。
任子钰眸色一沉,点头道:“保重。”
“后会无期。”在与任子钰错身而过的时候,他顿住脚步,低声道。
卫卿笑在任啸决的墓碑前停下脚步,他将壶中的酒尽数洒在墓前,而后,盘腿坐下,盯着最上面“任子期立”几个字好久好久。
陆念未答,只是勾了勾唇角,又将目光放回击中的书上。
香灰四扬。
“我不杀他。”他垂下眸子,看向手中的无悯剑,自言自语道。
卫卿笑还是未动,眼中切磋的意味还是较着。
以后,无境山庄少庄主任子期继任庄主,只是,新任庄主而立之年却仍未娶妻。
他并不痛苦,却有一种伤感与遗憾交叉的情感一向缭绕在心头,但这类情感也并不激烈,因为他现在对感情的感知已很麻痹了。
“我要走了。”姬陵将闻人落雪的尸身扛上肩头,侧头看向卫卿笑,道,“不出不测的话,我们也不会再见了。”
“嗯。”柔嘉直起家子,想了想,道:“许是在湖边等她哥哥返来吧。”
终究,他微微昂首,看着满院盛开的海棠,一字一句道:“你,何时返来?”
当时的楚修翳手里死死地抱着一个骨灰盒子,嘴里不断地反复着一句话。
“旬日内定归。”
“那楚女人呢?还是在湖边么?”陆念又问。
短刀已没入闻人落雪的胸口。
“是。”
“庄主,不追吗?”沈渊目睹着那人影消逝在视线,立即侧头看向卫卿笑,皱眉道,“擅自突入山庄陵寝,是极刑。”
卫卿笑看着那片红色的花瓣,下认识握紧了腰间的玉佩,他垂下眸子,沉默了好久。
卫卿笑从怀中拿出一本看起来很陈腐的册子,将它扬在闻人落雪面前:“你是说它?”
头顶一向不着名的鸟扑楞着翅膀飞过。
他花了一下午的时候来修补这块玉佩,纵使边沿缺了一角,纵使中间多出了一道没法忽视的疤痕,可它终归能够模糊看出本来的模样。
“不成能。”闻人落雪勾唇笑道,他盯着那盆灰烬,像是不能信赖卫卿笑就这般把这本秘笈付之一炬。
直到几天前,无境山庄庄主任啸决去世的动静传到了这里,然后,楚修翳便留下一封手札分开了。
柔嘉侧头看向陆念,问道:“那是在等谁?”
这类期盼,像是对拯救稻草保有的最后一丝但愿。
时至本日,他仍感觉光荣,光荣本身当日竟会想到去给夜锦衣奉上大婚的贺礼,若非如此,他还不能赶上失魂落魄的楚修翳和手足无措的楚云棠。
楚修翳站在任啸决的墓前不知有多久了,他看着墓碑上面“慈父任啸决”的名字,莫名有些奇特的感受。
卫卿笑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式站在那边,一动未动。
任子钰看着闻人落雪闭上眼睛,心底却感受不到涓滴如释重负的轻松,他抬眸看了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