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飞狐外传(71)[第4页/共5页]

福康安命人斟了一杯酒，说道：“各位武师来京，本部给各位拂尘，干杯！”说着举杯而尽。群豪一齐干杯。

这一次胡斐只将酒杯在唇边碰了一碰，并不喝酒。他愤恨福康放心肠暴虐，明知母亲对马春花下毒，却不相救，不肯跟他干杯。

第四人作武官打扮，穿戴四品顶戴，在这大厅当中，官爵高于他的武官有的是，但他行动沉稳，气度严肃，隐然是一派大宗师成分。只见他约莫五十岁年纪，方面大耳，双眉飞扬有棱，不声不响的走到第四席上一坐，如渊之停，如岳之峙，凝神守中，对身周的扰攘宛似不闻不见。胡斐心道：“这也是一名非同小可的人物。”

那四大掌门人一一站起来向群豪敬酒，各自说了几句谦逊的话。大智禅师气度雍然，确有魁首群伦之风。汤沛妙语如珠，只说了短短一小段话，便引发三次哄堂大笑。

胡斐听得邻桌上的一个老者说道：“武林当中，有的是门派举高了人，有的是人举高了门派。那位青甚么道长，只因是武当山太和宫的观主，便算是天下四大掌门人之一，我看一定便有甚么真才实学吧？至于‘三才剑’一门呢，若不是出了汤大侠如许一名百世难逢的人物，在武林中又能占到甚么席位呢？”一个壮汉接口道：“师叔说得是。”胡斐听了也悄悄点头。

同席的另有四人，相互一叨教，本来是猴拳大圣门的。程灵素见那掌门老者高顶尖嘴，红腮长臂，确是带着三分猴儿相，不由得悄悄好笑。

但见他不即就坐，走到每一席上，与了解之人酬酢几句，拉手拍肩，透着极是亲热；待走到胡斐这一桌时，一把拉住猴拳大圣门的掌门人，笑道：“老猴儿，你也来啦？如何席上不给预备一盆蟠桃儿？”那掌门人对他甚是恭敬，笑道：“汤大侠，有七八年没见您白叟家啦。一向没来跟您白叟家存候问好，实在该打。您越老越健旺，可真可贵。”汤沛在他肩头一拍，笑道：“你花果山川帘洞的猴子猴孙、猴婆猴女，大小都安然？”那掌门人道：“托汤大侠的福，大伙儿都安健。”

无青子和海兰弼都不善词令。无青子一口湖北乡间土话，尖声尖气，倒有一大半人不懂他说些甚么。胡斐暗自奇特：“这位道长说话中气不敷，怎能为武当派这等大派的掌门，多数他技艺虽低，辈分却高，又有人望，为门下众弟子所推许。”

胡斐心道：“福康安治军严整，确非平淡之辈。无怪他数次出征，每一次都打败仗。”但见他满脸东风，神采甚喜，又想：“此人全偶然肝，害死了心上人，两个儿子给人抢了去，竟漫不在乎。”随即转念：“此人当真短长之极，家里出了这等大事，脸上却半点不露。”

仆人送菜上来，福大帅府宴客，端的非比平常，单是那一坛坛二十年的状元红陈绍，便是极难尝到的美酒。胡斐酒到杯干，一口气喝了二十余杯。程灵素见他酒兴甚豪，只抿嘴浅笑，本身在烟袋中抽一两口旱烟，偶尔转头，便望凤天南一眼，恐怕他走得没了影踪。

到得福康安府大门口，只见卫士尽撤，只要八名知客站在门边迎宾。胡斐递上聘请赴会的文书。那知客恭而敬之的迎了出来，请他四人在东首一席上就坐。

但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