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志站着不动,待他扑到,回身后仰,左脚轻勾,温南扬又向前俯跌。承志左足方勾,右掌同时伸出,推测他要俯跌,已一把抓住他后心提起。温南扬身子刚要撞到瓦面,突然为人提起,那边还敢比武,狠狠望了承志一眼,退了下去。

袁承志深思:本日之事目睹已不能善罢,但是又不能伤告终义兄弟的长辈,刚下山来就赶上这个困难,可不知如何对付才好。

承志心想他是温青的亲外公,不能令他尴尬,当下当即收回木剑,左手前送,已将钢杖交还在他手中。这只一刹时之事,武功稍差的人浑没看出钢杖忽夺忽还,已转了一次手,猜想令他如此下台,非常保全了他白叟家的颜面。

温方山瞧他剑势,晓得虽是木剑,给削上了手指也要受伤,危急中右手松指,拐杖落下,刚要碰到空中,左手快如闪电,伸下去抓着杖尾,蓦地一抖,一柄数十斤的钢杖昂头挺起,反击对方。承志见他眼明手快,变招迅捷,也自佩服。

承志立定身躯,游目四顾,倒抽一口冷气,只见高高矮矮、肥肥瘦瘦,屋顶上竟然站满了人。承志身入重围,不知对方情意如何,当下凝神屏气,一言不发。

人群中一人回声而出。此人四十多岁年纪,腮上一丛虬髯,是温方义的第二个儿子,在棋仙派第二辈中可说是一流妙手。他纵身上来,劈面便是一拳。袁承志侧头让过,温南扬左手拳跟着打到,拳劲非常凌厉。袁承志心下策画:“这很多人聚在这里,一个个打下去,何时方能告终?如不速战,只怕难以脱身。小慧又不知如何了。”等他左拳打到,右掌俄然飞出,在他左拳上轻挡,五指抓拢,已拿住他拳头,顺势后扯。温南扬收势不住,踉踉跄跄的向前跌去,脚下踏碎了一大片瓦片,如不是他五叔温方悟伸手拉住,已跌下房去,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回身扑来。

温青站了出来,说道:“这位是我大爷爷,那两位是我二爷爷、四爷爷。”承志一一作揖施礼,放眼下望,见火光已息,知未延烧,便宽了心。

袁承志眼观四方,见一个六七岁男孩站在一旁,手中拿着一柄玩具木剑,漆得花花绿绿地,剑长只要平常长剑的一半。贰心念微动,走畴昔说道:“小兄弟,你这把剑借给我用一下,好不好?”那小孩笑嘻嘻的将剑递了给他。承志接了过来,对温方山道:“长辈不敢与老前辈动真刀真枪,就以这把木剑请教几招。”这几句话说来仿佛谦逊,实则是竟没把对方放在眼里。他想对方人多,不竭缠斗下去,不知何时方决,安小慧又已遭困,须得显现上乘武功,将对方尽快尽数慑服,方能取金救人,既免稽迟生变,又不伤了对温青的金兰义气。刚才他在屋顶跟温方义脱手,于对方武功修为已了然于胸,倘若温氏五老的武功均在伯仲之间,那么以木剑迎敌,也不算是犯险托大。

转眼拆了七八十招,温方山烦躁起来,心想本身这柄龙头钢杖威震江南,纵横无敌,本日却让这后生小辈以一件玩物打成平局,平生威名,难道就义?杖法突变,横扫直砸,将仇敌满身裹住。

袁承志见这老头子肝火勃勃,呼呼喘气,将一丛胡子都吹得飞了起来,心中暗笑:“是你输了给我,可不是钢杖输了给木剑!”

温方义老脸涨得通红,须眉俱张,俄然发掌击出。月光下承志见他头上冒上腾腾热气,脚步仿佛痴钝盘跚,实在稳实非常,不敢再行戏弄,矮身避开两招,卷起衣袖,见招拆招,凝神接战,他恐怕给对方叫破本身门派,使的是江湖上最平常的五行拳。这路拳法几近凡是学武之人谁都练过,温氏五祖天然难以从他招式中猜想他的师承流派。温方义固然脱手不快,但拳掌收回,挟有极大劲风,拆得八九招,承志忽觉对方掌风中微有热气,向他手掌看去,心头微震,但见他掌心殷红如血,暗澹月光映照之下,更觉可怖,心想,此人练的是朱砂掌,听师父说,这门掌力实在了得,可别让他打中了,因而拳式生变,招数仍然平淡,劲力却不住加强。酣斗中温方义突觉右腕一疼,疾忙跳开,低头看时,腕上一道红印肿起,本来已给对方手指划过,但显是部下包涵。温方义心头虽怒,但是也不便再缠斗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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