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承志道:“伯母不必难过。夏老前辈当今安安稳稳的长眠地下。他的骸骨小侄已经好好安葬了。”又道:“夏前辈死时身子端坐,去世之前又作了各种安排,显非匆急之间给人害死。”

温仪一阵气苦,两行珠泪挂了下来。青青那边忍得他如此唾骂,追出去喝道:“喂,七伯伯,你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甚么?”

温南扬又道:“他们打了我一顿,将我送到衙门里监了起来。我可也不怕。我这件案子不是小事,沸沸扬扬的早传开了。我想六叔既在扬州,他武功多么了得,得知讯息后,自会来救我出狱。那知等了十多天,六叔始终没来。上官详文下来,给我判了个斩立决。狱卒跟我一说,我才惶恐起来。”温青青哼了一声,道:“我还道你是不怕死的。”

袁承志正要答复,俄然右足一顿,从亭子栏干上斜刺跃出。温仪母女吃了一惊,只听有人“啊哟”一声,袁承志已伸手从玫瑰丛中抓了一个男人出来,走回亭子。那人已给他点中穴道,手足软软垂下,转动不得。

青青惊呼了一声。袁承志心想:“这是金蛇郎君的惯技。”

袁承志对金蛇郎君的表情,实在本身也不大明白,听师父与木桑道人说,此人脾气古怪,工于心计,为人介于正邪之间。他安排铁盒弩箭、秘笈剧毒,用心险狠,实非君子端士。但是自从研习《金蛇秘笈》中的武功以后,对这位绝世的奇才不由悄悄敬佩,在内心深处,不自发的已把他当作了半位师父。昨晚听到温氏五老痛斥金蛇郎君为“奸贼”,心中说不出的气愤,过后想及,也觉奇特。这时听青青之母问起,便道:“金蛇郎君我没见过面,不过提及来,这位前辈和我实有师徒之分,我很多武功是从他那边学的。这位前辈身后的景象,恕我不便对伯母说,只怕有好人要去发掘他骸骨。”

他说到这里,转过甚厉声对青青道:“那就是你老子干的功德。这一来,厅上世人全都颤动。五叔狐疑是我使奸,逼我翻开承担。我站得远远地,用一条长竿把承担挑开,总算再没箭射出来。你道包裹里是甚么珍珠宝贝?”青青道:“甚么?”

温南扬怒道:“男人汉大丈夫,敢做莫非还不敢说?我是瞧见一家大女人长得好,夜里跳进墙去采花。她不从,我就一刀杀了。那知她临死时一声大呼,给人闻声了。护院的武师中竟有几名妙手,一齐涌来,豪杰敌不过人多,我就给他们擒住了。”

青青之母身子一晃,向后便倒。青青赶紧抱住,叫道:“妈妈,你别悲伤。”

第六回

说到这里,向温仪和青青狠狠的望了一眼,持续说道:“我便向他施礼伸谢。那人高傲得很,也不行礼,说道:‘我姓夏,你是棋仙派姓温的了?’我点头说是,这时见他腰间挂着那柄削断我铐镣的兵刃,弯曲折曲的仿佛是柄剑,只是剑头分叉,模样很古怪。”

温南扬说道:“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当时我二十六岁。爹爹叫我到扬州去给六叔做帮手。”袁承志心想:“本来静岩温氏五祖本有六兄弟。”温南扬续道:“我到了扬州,没赶上六叔。一天早晨出去做案子,不谨慎失了手。”温仪冷冷的道:“不知是做甚么案子?”

温南扬回身骂道:“你这贱丫头要反了吗?是爷爷们叫我来的,你敢如何?”温青青骂道:“你要经验我,大风雅方的劈面说便是,干么来偷听我们说话?”温南扬嘲笑道:“我们?也不知是那边钻出来的野男人,竟然一起称起我们来啦。温家十八代祖宗的脸,都给你们丢洁净了!”青青气得胀红了脸,转头道:“妈,你听他说这类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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