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碧血剑(65)[第2页/共5页]

对于这件事，卖力监察考核军务的御史兵科给事中钱家修向天子指出了严峻责疑。崇祯难以回嘴，只得对付他说，待将袁崇焕鞠问明白后，便即派去边陲办事建功，还筹办升他的官。崇祯这个答覆，实在已即是承认袁崇焕无罪。[110]

乘对方心有所惧、有求于我之时提出前提，对方迫于情势才有能够接管。比如绑架了对方亲人，对方怕撕票，就有能够付赎金；比如骑劫飞机，当局怕殛毙人质、炸毁飞机，才有能够接管劫机者的要求。祖老太太的主张，等因而绑架者先放归绑架之人，再要求对方看在我们善待你亲人的份上，如数付出赎金；又如劫机者先尽释机上人质，再分开飞机，然后要求当局看在劫机者并未殛毙人质、并未炸毁飞机的份上，答允各种前提。祖老太太当然蠢，祖大寿也一样蠢，无怪他厥后不降又降，举棋不定，柔嫩寡断。

清兵于十仲春月朔霸占良乡，获得袁崇焕下狱的动静，皇太极大喜，当即自良乡回军，至芦沟桥，击破明副总兵申甫的车营，逼近北京永定门。

梁廷栋给这番话吓怕了，因而和温体仁商讨设法减轻处刑，改成袁崇焕凌迟，七十几岁的母亲、弟弟、老婆，几岁的小女儿放逐三千里。母家、妻家的人就不缠累了。野史上说袁崇焕无子孙，袁氏家谱记录说袁有三个儿子。“肤公雅奏图”绘袁乘船北上，有妇女二人、儿童一人相送，或为其妻妾及子。有说袁妻在袁身后投江他杀，袁钰有吊袁督师诗十六首，此中云：“弱弟问每天已醉，寡妻赴水水无声。”[113]

御史曹永祚俄然捉到了特工刘文瑞等七人，自称奉袁崇焕之命通敌，送信去给清军。这七名特工交给锦衣卫押管。崇祯命诸大臣会审，不推测第二天辰刻，诸大臣会齐审判，锦衣卫报称：七名特工都逃脱了。众大臣相顾惊诧，心中天然雪亮，皇上决计要杀袁崇焕。锦衣卫是天子的御用差人，放走这七名“特工”，天然是出于天子的密旨。猜想起来，那御史曹永祚本来想拥戴天子，安排了七名假特工来诬告袁崇焕，但不知如何，摆设没法周到，预感众大臣会审必然会暴露马脚。崇祯就叮咛锦衣卫将七名特工放了，更能够是悄悄杀了灭口。

至于“擅主和议”，也不过是停止战役摸索罢了，并非“擅缔和约”。袁崇焕提出缔和建议而给朝廷反对，崇祯如果以为他“擅主和议”是不对，当时就应加以惩办，但反而加他太子太保的官衔，自二品官升为从一品，又赐给他蟒袍、玉带和银币。又升又赏，“擅主和议”这件事当然就不算罪过了。

兵部职方司主管军令、军政，对军务内幕晓得得最清楚。职方司郎中（司长）余大成死力为袁崇焕分辩，与兵部尚书梁廷栋几克日日为此事争论。当时朝廷加在袁崇焕头上的罪名有两条，一是“背叛”，二是“擅主和议”。所谓背叛，唯一的证据是擅杀毛文龙，去敌所忌。袁崇焕擅杀毛文龙，手续上一定完整精确，但是毛死以后，崇祯明令公布毛文龙的罪行，又公开嘉奖袁崇焕杀得对，杀得好，就算当真杀错，任务也是在天子了，已不能作为袁崇焕的罪名。[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