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间,大家已将歌谣到处传播,只听西城众闲人与小儿们唱了起来:“朝求升,暮求合,迩来贫汉难存活,早早开门拜闯王,管束大小都欢腾!”又听东城的闲汉们唱道:“吃他娘,着他娘,吃着不尽奉闯王,不当差,不纳粮!”城中官兵早已大乱,各自筹算如何逃命,又有谁去理睬?听着这些歌谣,更是民气惶惑。

群雄拥着曹化淳直上城头,遥遥瞥见城外一面大旗顶风飘荡,旗下一人头戴毡笠,跨着乌驳马来往驰骋批示,威风凛冽,恰是闯王李自成。

崇祯变色道:“你要等袁崇焕的儿子?”阿九脸上一红,低声道:“是,儿臣本日和陛下告别了。”崇祯道:“你等他干甚么?”阿九道:“他答允过我,必然要来会我的。”崇祯道:“把剑给我。”接过阿九手中那柄金蛇宝剑,长叹一声,说道:“孩儿,你为甚么生在我家里……”忽地手起剑落,乌光一闪,宝剑向她头顶直劈下去。

一起火光烛天,溃兵败将,到处在乘乱劫掠。袁承志正行之间,只见七八名官兵拖了几名大哭大呼的妇女走过,想起阿九孤身一个少女,不知如何自处,又想到她对本身情义竭诚深切,令民气感,固然本身与青青早订鸯盟,此生对阿九实难酬谢,但不管如何,总也是舍不得阿九,俄然间心头一阵狂喜:“一个是我深爱,一个是我所不能负心相弃之人,那么两个都不相负好了……唉!不成的,不成的!”内心涌起一阵难过,一阵酸楚。他直入宫门,守门的卫兵宫监早逃得不知去处。目睹宫中冷僻清一片,不觉一惊:“崇祯如果藏匿起来,不知去处,那可功亏一篑了。”当下直奔干清宫。

何铁手嘻嘻一笑,道:“你既诚恳悔过,便饶了你这遭,极刑可免,活罪难饶……”

焦宛儿站在她身边,正要相扶,俄然路旁一声厉叫,一人蓦地窜将出来,纵到齐云璈身后,一哈腰,又纵了开去。只听齐云璈狂喊一声,俯伏在地,只见他背后插了一柄尺来长的利刀,深切背心,直没至刀柄。这一下如同晴空轰隆,正所谓迅雷不及掩耳。

来到门外,只听得一个女人声音抽泣甚哀。袁承志闪在门边,往里张望,心头大喜,本来崇祯正坐在椅上。一个穿皇后装束的女人站着,一面哭,一面说道:“十六年来,陛下不肯听臣妾一句话。本日到此地步,得与陛下同死社稷,亦无所憾。”崇祯昂首垂泪。皇后哭了一阵,掩面奔出。

群雄正高傲喊酣斗,忽见一队官兵拥着一个锦衣寺人,呼喝而来。袁承志于火光中远远瞥见恰是曹化淳,心头一喜,叫道:“跟我来,拿下这奸贼。”铁罗汉与何惕守抢先开路,直冲畴昔,官兵那边禁止得住?曹化淳见势头不对,拨转马头想逃。袁承志一跃而前,扯住他提上马来,喝道:“到那边去?”曹化淳道:“皇……皇上……命小人督……督战彰义门。”袁承志道:“好,到彰义门去。”

青青满腹疑窦,问何铁手道:“你讲甚么故事?”何铁手笑道:“我们教里有门邪法,只要画了一小我的肖像放在床边,向着肖像叩首,行起法来,那人就会肉痛头痛,连续三个月不会好。先前师父不肯收我,我就吓他要行此法。”青青觉此话难信,却也无可相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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