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那尖厉声音却更加高了：“跑来园子里挖野菜，你当这是山头地垄呢？这内里一颗牡丹花都比你贵重很多，挖坏了你赔得起吗？”
恰是晚春时分，被桑老太君和常夫人拜托给方采薇的那座园子也是花红柳绿，风景恰好。刚好这一日方采薇无事，以是就带着碧丝绿枝往园子里来逛，趁便做下简朴打算。
接着就是小丫头的哭叫声模糊传来：“大娘饶命，我就是挖些野菜，没想干甚么啊。”
“没有没有，我没有挖牡丹。”许是惊骇，那辩白的声音也大了，方采薇冲两个丫头使了下眼色，接着三人便不动声色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这两日真奇特，如何来大房里的婆子俄然就多起来了？我们院里人的分缘本来这么好吗？”
方采薇和碧丝绿枝绕过两棵木槿，就瞥见前面辩论的两人，一个婆子身材矮胖，气势汹汹；被她责问的小丫头倒是瘦骨伶仃，手里挽着个破柳条筐，从筐子的裂缝里透出几颗叶子，看起来挖的野菜并未几，还不到筐子一半。
绿枝笑道：“厨房管事的苗大娘是二奶奶的人，真如果奶奶这地里有了产出，岂不是把厨房的生财之路给硬生生掐断了？二奶奶更要把您当作眼中钉了。”
方采薇这一说话，婆子和小丫头也瞥见她了，小丫头面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冒死挣扎着就要跑，无法她身子肥大，手腕被婆子抓住，任她各式挣扎也挣不脱。
话音未落，忽见前面凉亭前一架秋千，她便笑道：“好久没有玩过这个了，归副本日可贵闲暇，让我也乐一乐。”说完三两步来到秋千前，往那边一坐，碧丝和绿枝见她欢畅，心中也自欢乐，忙上前努力儿地推起来。
“大奶奶，从老太太和太太将这园子拜托给了大奶奶，老奴怕有人使坏，便日日经心打理巡查，公然本日抓到了这小蹄子拆台，您看看她筐里，挖了这很多东西，这不是吃里扒外是甚么？若不是老奴及时将她抓住，怕是她连那些贵重花草都能挖洁净了呢。”
闻声她的话，绿枝便抿嘴笑道：“前两日还和奶奶说过，如何这就忘了？那些人到我们院里，自是酒徒之意不在酒，不过是为了这园子里的差事罢了。我们后院那么大点处所，现在也是欣欣茂发的，分了地的几个婆子日日喜气洋洋，谁瞥见了不恋慕？”
“还敢犟嘴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