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从没有做过甚么,但是金媛就掉到河里,自导自演了一出糟糕戏码,自取其辱;小巧没做过甚么,却让聂氏撞上宋秀珠逼迫嫡女,还逼着三老爷把宋秀珠和金媛禁足。
五奶奶陈氏是金家二老太爷的长房媳妇,毕竟不是金老太太本身的儿媳,使唤起来不如焦氏顺手,是以陈氏虽说也帮着管家,但手里倒是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在金家老宅,除了金老太太,就是焦氏。
小巧四岁回到老宅,八年来被这位婶婶整治得不轻,焦氏的三个女儿更是经常欺负她,就连小巧大病的那次,也是拜她们所赐。
昔年金老太爷活着时,几位妾室也只给他添了一名庶子,便是金家四爷金春。金春自幼便长在正室金老太太身边,生母在多年前便被送到偏僻的庄子里,他自幼便和生母断了来往。
可还是晚了一步,小巧高烧不退,这条小命几乎奉上。
宗子金赦自幼体弱多病,资质也是平平,但也识文断字,结婚后便领受了家中买卖;次子金政和三子金敏都是科举入仕,二甲进士出身。唯独这个庶出的金春,倒是读书不成,做买卖亦不成,金老太爷活着之时,对这个小儿子便恨铁不成钢。
由此一来,金春也便抖了起来。金家是江苏人,少不得有些丝绸买卖,是以,他由之前的烂泥摇身一变,成了金家各房争订交友的香饽饽。金老太太也例外拿出五六间铺子让他管着。
幸亏因祸得福,她不但没死,还记起了宿世的事。
大堂兄金子焰年长他们很多,小巧也只是小时候见过他,并不熟悉;二堂兄金子焕前一阵方才见过,就是他送她和琳琅去庄子的。
焦氏正想在小巧嘴里套上几句话,就听把门的小丫头出去:“东府的大爷和二爷来给老太太存候了。”
闻言,小巧眼睛一亮,二堂兄金子焕来了,真是太好了。
虽说是养在嫡母膝下,但金春的脾气和几位嫡出的兄弟还是大相径庭。金家还在金老太爷那一代便已重振家世,又规复了前朝活财神的盛名。有了钱,自是想让儿孙们能在宦途上有所作为。是以金老太爷在培养儿子方面不吝余力,自幼便请了江南名师开蒙调|教。
金春的正妻焦氏也是姑苏人,她的娘家固然不入流,但她的哥哥焦炳兴却搭上了姑苏提督织造寺人李公公,并认了李公公做寄父。
小巧倒也没有怪过三位堂姐,她们也都是小女人,之以是欺负她,不过是因为她的父亲是嫡出,又是当官的,她也是都城来的,她们自幼便晓得因为父亲是庶出,是以身份低了一头,对她这位嫡出蜜斯本就是多了几分妒忌。再加上祖母对她不好,她们干脆就更加欺负她,谁让你一出世就比我们高了一等呢,该死。
如果没有这些事,宋秀珠也不会巴巴地把金老太太接来都城,这些事都是在小巧返来后产生的,若说和她没有干系,焦氏一百个不信赖。
焦氏和她哥哥一样,都是会晤风使舵的夺目人,又是惯做大要工夫的,趁着能在金老太太面前说上几句话,把金老太太哄得眉开眼笑,在金家老宅,这些年来就是焦氏和另一名本家的五奶奶陈氏帮着金老太太打理碎务。
金老太爷归天以后,金赦和金敏来了都城,金政也外放,三位兄长都不在,金家老宅以内便是由金老太太作主,没有了父亲和兄长们,金春的日子就更加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