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炕上那人赤|裸着膀子,鑫伯忙道:“还是我来缝吧,您避一避。”
假脸就有这个好处..这些人都不是江湖上的,没人晓得这张脸是假的。
这些人固然都是练家子,但是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师父的,师父都伤了,更何况他们。
说着,她从身上取出条丝帕,塞进颜栩嘴里,免得他疼起来咬断舌头。
她没有再去看师父,回身便走了出来,站在棉帘子内里听着内里的动静。
“双喜,是我!”
见徒儿没按他的叮咛去东华胡同,而是来了这里,颜栩已经皱眉,又见到这里竟然一堆男人,而徒儿来到这里就像回到家里一样,颜栩火大,这孩子另有多少事瞒着他!
鑫伯没有再问,忙让人帮着将石二扶到炕上,用让长安去烧水。
来应门的是双喜,先是看到一高一矮两个黑衣人牵着一匹大黑马,这孩子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她之以是不急着归去,一是担忧再碰到那伙假流民;二来也是担忧师父。
大庆那张浑厚的脸胀得通红:“五..”
长安闻言,赶紧取来针线,这针线还是芬娘留在这里的。大庆拿了针线,咧着嘴,却连针眼也穿不出来,颜栩看到他那双充满老茧的手,叹了口气,这双手钉马掌还行。
鑫伯问都没问小巧是如何出来的,也没问屋里阿谁受伤的人是谁,五蜜斯既然没有说,那就是不想让他晓得。五蜜斯是主,他是仆,这些事自是不便去问。
双喜揉揉眼睛:“五..”
小巧低声道:“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
大庆还是第一次给人类疗伤,他刚把飞镖拔下来,血便喷涌而出,他吓到手都抖了,颜栩气得咬牙切齿:“用酒给我洗洗伤口,再用针缝起来。”
倒也听不到甚么,师父的嘴被她用帕子塞住了,就是再疼,他也喊不出来了。
小巧给他使个眼色,又道:“快去把大师都叫起来,他受伤了。”
颜栩气得想给她一巴扇,可他伤在肩下,胳膊抬都抬不起来。只好任由还没有出师的骡马大夫给他疗伤。
“我来吧。”小巧已经站在门口,见大庆不敢动手,她便走了过来。
她脸上一红,选了一条最细的丝线,穿了针眼,交给鑫伯,让鑫伯先用白酒给他洗濯,再用针线把伤口缝合。
鑫伯见五蜜斯不肯归去,倒也没有多说,小巧对这位白叟最对劲的处所,就是他从不会以老卖老。
小巧晓得鑫伯见到师父光着膀子不雅,她虽有宿世影象,可她这一世是读着女诫长大的,长到这么大,也还是头一回看到男人身子。
气归气。颜栩倒也没有胡涂,他晓得徒儿是为他着想。这孩子倒也有知己。晓得师父为她开罪了十二皇子,制止羊落虎口,这才来到这里。
我府上的大夫就是出自太病院的,你不送我去东华胡同,却把我带到这里,让我看兽医!
如果有谁猎奇,揭了他的假脸,说不定他就势一刀。总之,师父那人傲娇傲娇的。
“先不急,快天亮时我再归去。”她隔三差五便从府里跑出来,在鑫伯看来很难的事,对她而言并不算甚么。
“五蜜斯。趁着天还没有亮,让李升套了马车,这就送您回府吧。”
她这会儿却不想归去,那些贼人的武功她也是见地到了。且,那些人意在灭口,她这会儿回府,如果再碰到他们,怕是还要扳连甜水巷的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