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心软,五蜜斯年纪还小,又没有爹娘照顾,病成如许也没民气疼,她就领着杏雨偷偷去找府里的管事,讨了对牌,让杏雨拿着先前的大夫开的药方剂到隔壁街上的铺子先抓药,给五蜜斯对付着,不管如何,先撑过这一早晨,明日再请大夫,四太太也说不出甚么了。
海棠已经十七岁,金家有些身份的丫环,主子如果对她不错,大多是十八|九岁便给找小我家嫁出去。
这时,从九曲石桥的另一端走来一个丫环,穿戴翠绿的比甲,眉清目秀,海棠看着身材眼熟,待走得近了,看清楚这是五蜜斯的丫环杏雨。
昨日金老太太宿在柳玉儿府上,直到巳中时,金禄家的才打发个小厮返来,说是老太太用了晚膳才返来。
说到这里,杏雨便笑嘻嘻地问道:“我听人说香梨姐姐没有跟着一起来,是她指了婚事,年底就要嫁畴昔了,海棠姐姐你呢,是不是也将近嫁了?”
海棠又想了想,才道:“仿佛金禄嫂子也没提到详细是哪家铺子,但必定是西府的,不会是东府里的,因为金禄嫂子说过的。”
可海棠固然看着不言不语,倒是一副热情肠,杏雨自幼跟着小巧,印像中除了五蜜斯,也没有甚么人如许体贴过她。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反问道:“你探听这个干吗?但是五蜜斯让你探听的吗?”
金老太太眼皮底下,别说杏雨不便利和海棠说话,海棠也一样不便利,再说那次大早晨例外拿对牌的事,原就是不能让人晓得,海棠是老太太屋里的人,多少有些面子,管事才拿对牌给她,却也是叮咛了这事万不能传出去。是以从那今后,海棠见到杏雨也就是微微点头。
海棠叹口气,拍拍杏雨的手,道:“那就好,我传闻五蜜斯也订了婚事,今后你必定是要随她嫁畴昔的,总也有个盼头。”
杏雨眼睛一亮,忙问:“海棠姐姐,你再好好想想,阿谁叫金升的和他儿子,可有说是在哪间铺子里吗?到底是东府的铺子,还是我们西府里的?”
是啊,金三老爷和宋秀珠都是要面子的人,总不能像焦氏那种乡间妇人普通没见地,把嫡蜜斯当丫环使唤,完整不要脸面了。
杏雨见她似有隐忧,可又是她本身的事,本身也不好多问,便道:“海棠姐姐,我是想问问,以往从江苏来的家生子,您晓得另有哪个给西府做事的?”
在江苏老宅时,海棠和杏雨便就熟谙,但海棠是老太太身边的二等丫环,身娇肉贵,杏雨只是跟着五蜜斯从都城来的,五蜜斯不得宠,她也连带着低人一等,又常和主子一起,被四太太焦氏整治。
“海棠姐姐,总算找到你了,常日里在春晖堂碰到你,都没有机遇和你说话呢。”
既然老主子不回府午膳,管事婆子金禄家的也不在,春晖堂的人就轻松下来,几个从江苏跟过来的小丫头趁着没人重视,偷偷溜出来到荷池上的九曲石桥边去观鱼。
“五蜜斯待我很好,并且现在也不像刚返来时那么艰巨了,比起在老宅时更是好了很多。”
一一一一
“小丫头,哪有这么多话啊,你说你是好不轻易才找到我,你找我何事?”
西府固然不如东府气度,占地也少了很多,可这园子是按姑苏园林的式样修整的,假山洞壑匠心独具,一草一木别有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