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轻笑:“颠末明天的事,她就不敢了,今后会越来越不敢,直到被我们所用那一日。”
她身后跟着的是沁绯,这几日小巧让沁绯和另一个粗使婆子阿根嫂帮着代婆子照顾冯氏。
东厢传来冯氏的尖叫声,小巧扔动手里的绣花针便冲进堂屋,刚一出去,就见冯氏从细竹布门帘前面一头撞了出来。
小巧被杏雨问得无法,只好停动手里的针线,对杏雨道:“这会子宋氏和那位庶姐想来已经从园子里出来,正陪着父亲和哥哥到城外驱逐老太太了吧,你如果猎奇,就到四姐姐那边等动静,别在这儿问来问去,打搅我绣屏风。”
小巧松了口气,招手让代婆子和阿根嫂出来。来到院子里,小巧在紫藤花架下坐了,摇着绣着猫儿扑蝶图的团扇,慢条斯理地问道:“说说吧,母亲但是又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给吓着了?”
杏雨挠挠梳得一丝稳定的双髻,她到四蜜斯那边等甚么动静啊,自家蜜斯如何晓得会有动静送来呢?
小巧轻声道:“我拆穿了代婆子,还会再来李婆子王婆子,莫非我都要一个个拆穿吗?”
小巧轻笑:“那就好,我还觉得全都忘了呢。”
杏雨一头雾水,这一年多以来,她是越来越猜不透蜜斯的心机了,蜜斯才十二岁,可也不晓得哪来的那么多的心眼。
可就是这声音,却让代婆子忐忑不安,额头上排泄一层薄汗。
“五蜜斯,大太太没事吧?”沁绯也只要十四五岁,五蜜斯让她来服侍大太太也有几日了,可她还是头回碰到大太太病发,小脸吓得发白。
阿根嫂是诚恳人,底子听不出杏雨是在指桑骂槐,传闻要让她归去扫院子,她急得噗通一声跪下了:“五蜜斯,杏雨女人,奴婢真是冤枉的,今儿个原也没偷懒,沁绯见大太太精力好,就跑到外头折花枝说要插瓶儿,我也不会别的玩艺儿,就折了帕子给大太太卷小老鼠玩,大太太初时还挺乐呵呢,也跟着一起卷着玩儿。厥后......”
既是让她陪大太太卷帕子玩儿,那就不会让她去扫院子了,阿根嫂喜出望外,千恩万谢跟着杏雨去取帕子了。
小巧微微一笑,接着阿根嫂的话茬儿说道:“厥后代妈妈说用帕子折不出新花腔儿,就拿出纸来折物件儿,对吧?”
小巧咬咬牙,朝着母亲印堂那边就是一记,冯氏呆了一呆,身子便软绵绵倒了下来。小巧赶紧扶住她,又让好不轻易才从地上爬起来的代婆子和阿根嫂,扶了母亲回屋躺下。
“嗯,你去给大太太把药煎了,等她醒来后把药喝了。”小巧叮咛着,让杏雨捡起地上的花枝子,找瓶子插起来。
现在她穿戴女装,声音毫无粉饰,就是她本来的声音。轻柔绵软的童音,即便是在活力,听起来也只是小女孩的娇嗔之语。
阿根嫂吃了一惊:“五蜜斯没在屋里,您是怎生晓得的?”
沁绯惊魂不决的出去,小巧便走进冯氏住的东厢,见她躺在半新不旧的栗子色架子床上,双目紧闭,呼吸均匀。
小巧恰好走出去,见状一把拽住冯氏的胳膊,冯氏挥手便想甩开她,小巧用了巧劲,看似悄悄拽住,可任凭冯氏如何使力,胳膊也转动不得。
“蜜斯,那如果不拆穿她,她祸害了大太太可如何是好。”
“没事,让她睡一会儿便好了,你去哪儿了?”小巧看一眼散落在地上的花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