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后院之事,小厮所知未几。一旁的许庭深听闻小巧病了,白净的俊脸上尽是焦炙,对金子烽道:“金世兄,珑姐儿前几日方才病愈,现在又中暑,我们许家在望都老宅扶养着一名大夫,医术高超,为人也甚是稳妥,小弟修书一封,让人把他请来,给珑姐儿好好诊治一番,世兄看可妥否?”
颠末那日在山上的事,小巧对许庭深已没有恶感,只感觉此人道情纯良,和哥哥不像是一样的人。既然他想要这些干花,干脆送他些,也还了他前次送她返来的情面。
十二扇的屏风比起四扇八扇的繁复,可也绣了大半,余下的再有月余便能绣好。
看到小巧竟用这花瓶配了干花,许庭深俄然感觉,如许的藤编花瓶就是要配上干花才最好。只要长着一颗小巧心的人才会有这么奇妙的心机。
许庭深内心有些戚然,小巧不会是也懒得理他吧。带着绝望,他和金子烽向屋外走去,快走到门口时,却见门边的花架上摆着一只藤编的大花瓶,内里插了一捧子干花,这花叫不上名字,倒像是郊野里常见的那种星星点点的小花,被故意人采来后晒干,悠长保存。
屋里满盈的藿香水味道遮去了原有的女儿香,却提示着出去的人,这里的蜜斯中暑了,身子不适。
“说是那两口儿不懂端方,硬生生害得五蜜斯中暑了,被五蜜斯身边的丫环婆子轰出去,这会子回京了。”
想到小巧为了这只花瓶而亲手晒制干花,他的内心就暖了起来,方才的绝望荡然无存,一股甜美从心底浮起,然后,越来越多,泛动了全部内心。
她的双手交握在胸前,手肘抵在罗汉椅的靠背上,那边似是有个红色的东西,看细心了,本来是一只系着五色缨络的玉小巧。
流朱挑了湖绿色黄鹂鸣枝门帘,金子烽和许庭深走了出去。
小巧和许庭深虽有婚约,毕竟尚未亲迎,特地送东西给许庭深,如果传言出去,终归是影响蜜斯的闺誉。
小巧微睁双眸,欠欠身子,却没有起来,只是小声谢过,便又闭上眼睛,似是没有精力,也似是懒得理睬他们。
许庭深皱眉,想到小巧在娘家过得不好,他便道:“中暑不是大病,但事关珑姐儿就是草率不得。她与我有婚姻之约,便已是半个许家人,许家人有病,请许家的大夫,也无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