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环顾四周,却不见大伯家的两位堂姐璇玑和琳琅,这艘画舫是金家的,画舫上的客人却都不熟谙。
“嘘,他看向我们这边了......”
大武朝国泰民安,这龙舟赛也是一年比一年阵容浩大,达官权贵豪商富商们更是早早就花银子包下龙舟队,盼着在端五那日抢长红赢头彩。传闻赌档里更是早就押盘,每年都有人博得杯满钵溢,也有人输得连裤子都没了。
固然不能枉议国事,但这位十二皇子的事,全部都城的人都晓得。这是因为多年前都城里曾经贴出皇榜广寻名医,为十二皇子治病。
之以是本年比往家都要热烈,是因为传说中十二皇子也要添彩头!
时隔多年,却传出十二皇子要来看龙舟,还要添彩头的动静,大师这才记起另有过如许一名皇子,过了这么多年,他竟然还活着。
聂氏的做法很较着,你嫌弃我这个商户,那我有功德就拉上你这位清贵的读书人,也好让你记得你还是金家人。
比起停在河面上的这些画舫,这叶小舟并不起眼,三小我在船舷上顶风而立,站在中间的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面色清冷,长身玉立,衣袍被风吹得鼓起来,远了望去,似是随时都要飞起来。
小巧方才如许想着,就看到了许庭深,他刚从船舱里走出来,和金子烽说了几句话,便看向金家女眷们地点的画舫。
那条船就是江河上最常见的,小而陈腐,这少年的衣著也很随便,古铜色的面庞,剑眉星目,但他站在那边,却如同这上午的阳光,刺眼夺目,光彩照人。
自从那年贴皇榜以后,都城百姓便再也没有听到十二皇子的动静,但宫里倒是公开里有动静传出来,说是这位小皇子久治不愈,被送往一处平静之地养病了。
正在这时,只听有个丫环喊道:“快看!龙舟来了!”
画舫上除了金家女眷,另有十几位官宦家的太太蜜斯。妇人们打马吊,闺秀们便坐在画舫的格子窗前,嗑瓜子聊闲天儿。
安宁河是桑干河的支流,由东向西奔腾而下,突入重山峻岭当中。但距都城约十余里的这一片河面,却水势陡峭,两岸山色翠绿,绿树成荫,每年端五的龙舟赛都是都城的一桩盛事。
金敏并非爱出风头的人,金家有钱,但他在户部官职不高,因此平素里都是谨小慎微,甚是低调。但长房却分歧,身为皇商,像近似赛龙舟如许的事情都会大把掏银子,金敏对此嗤之以鼻,说了几句风凉话。没想到这几句话传到聂氏耳中,邻近端五,便让人送来牌子,龙舟队的大花牌上鲜明写着金家东西两府金赦和金敏两个名字!
小巧身上的鹅黄缠枝纹短褙子、粉红综裙,还是前几日为了驱逐许家来人时新缝的,她年纪幼小,个子比金媛短了半头,站在金媛身后并不起眼。那几位闺秀看到她先是一愣,便相互看了一眼,却也没有和她搭腔,她们和金媛熟悉,想来都已猜到她是谁了。
金子烽既然在,那许庭深必然也在这里,想来金媛是想当着许庭深和一众太太蜜斯们,让她金小巧丢脸吧。
再返来时,那小舟和少年都已看不到了。
传说十二皇子体弱多病,四五岁时便已病入膏荒,太病院也已束手无策。
小巧也忍不住跑到船头的窗子处拔着脖子向外看,只见远远的有几个红点正向这边驶来,那小丫环眼神很好,这龙舟还离得远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