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小巧吓了一跳,把桑皮纸做成纸刀,把人捅死?仿佛也不太能够。
“栗子烫着才好吃。”
小巧一口吴侬软语,唱得委宛柔媚,石二固然听不太懂,可也能晓得这是白居易的忆江南。他忍不住回过甚去,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打死他也不信赖这是男人唱的。
石二看小巧那副大惊小怪的模样,感觉挺好笑。这小贼坯子像个小大人一样,终究也有让他大惊小怪的事了。
石二煞有介事把声音抬高:“嘘,别让人听到,那是我偷的。”
小巧却又问他:“你招惹了甚么大人物,如何大早晨走山路都要包着马蹄子?”
石贰心道,这个小东西公然是个天生的贼坯子,一提及偷东西,就连方才说他是女子的事也不管了。
方才被石二讽刺瘦马的坏表情早就烟消云散,小巧清清嗓子,又唱了起来,此次她可不敢再唱那种“又淫又荡”的了,免得再让这个该死的家伙遐想出甚么不端庄的。
好吧,偷的。
石二看看来时的路,又看看前面,对小巧道:“不能在这里打斗,你若真的要打,我们到镇上干完闲事再说。”
小巧一下子来了兴趣,没等石二同意,她嗖的一下翻身上马,坐在石二背后。
月光下,两人一马沿着山路向前走去,走了一阵子,石二又问:“那曲儿真是你唱的?”
石二取出个小牌子在他面前晃了晃,方才还在骂街的军士顿时张口结舌,顿了顿才道:“小的有眼无珠,您就当小的刚才放了一个屁,您快请!”
石二猎奇,小孩子都很馋嘴,他倒是特别。
又走了不远,前面是家卖笔墨纸砚的铺子。掌柜的正在批示着伴计上门板,那伴计边干活边对掌柜的说:“店主,张二作坊此次送来的桑皮纸成色不如以往的好,他明儿个再来,您记得压压价。”
四周沉寂无声,小巧双手叉腰,虎视眈眈瞪着马背上的石二。
“桑皮纸的韧性要比宣纸更大,把桑皮纸盖到人脸上,再喷上一层水,如此这般,一层层盖上去,盖到第四层第五层,那人也就断气了。”
“你之前来过安次镇吗?”小巧问道。
“你这是和你师娘学的?”他笑道。
她随口问道:“石二哥,你说桑皮纸除了拿来写书画画,另有甚么用呢?”
直到走出很远,她回过甚去,还能看到一队军士跪在地上,是一队而不是一个!
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