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没有按品大妆，她穿戴真红各处金的通袖大袄，梳着牡丹髻，镶红宝石的用心，镶红宝石的凤尾大钗，衣衿上簪了朵镶红宝石芯子的赤金大花，欺霜胜雪的面庞，胭脂淡淡地匀开，素净却又清丽，更带着几分柔媚。
小巧到了永华宫，内侍张雪林满脸是笑迎出来：“睿王妃来得真早，这会子皇后娘娘正和几位娘娘说话呢，您随奴婢到西暖阁里等等。”
宿世她恨不能把古玩博物馆全部儿搬回家，现在她坐在媲美天下上任何一个皇家博物馆的处所，倒是兴趣索然。
皇后娘娘坐在临窗的大炕上，一名容色蕉萃的妇人立在炕沿边，小巧并没有见过她。妇人身材肥胖，腰肢柔嫩，应是年纪不大，但面色蜡黄，脸有病容，看上去倒像是三十多岁的中年女子。
程嫔曲膝施礼，小巧浅笑着行礼，又对皇后道：“孩儿不知要打牌，身上没带银子......”
金家做着织造的买卖，小巧本身也开着绸缎庄。她只看一眼就看出玉宁的衣裳用的都是上好的贡品料子，但却不是最时髦的。但凡是用来做贡品的，都不会是时髦的花腔。衣裳格式也不是都城贵女们风行的。
小巧咽口唾沫。有种热脸贴冷屁股的即视感。
小巧和玉宁走出西暖阁，没走多远便看到两位少女低声谈笑着走过来，身后跟着四五位宫女和内侍，看她们的穿着打扮，像是刚入宫不久的低等嫔妃。
她在内心说，今后府里的安排，件件都要选最时髦的，那些陈年旧物放到库房里，或者拿出去换成银子。
小巧浅笑谢过，带着杏雨和浣翠，跟着张雪林到了西暖阁。
“唉，真是遗憾。锦珍轩里每次到了新货，我都会去选上几件喜好的，逛街买东西这类事。就是要亲眼看到亲手摸到，本来还想下次进宫时给公主带上两样儿。就怕我选的物件儿公主看不上，还是等今后有机遇再说啦。”
小巧淡淡地点点头，身姿如松地在她们身边走过，连个眼角子都没给她们。
但此时，小巧坐在西暖阁里，却感觉阴阴冷冷。明显是朝阳的屋子，可却感受阳光洒出去都是鄙吝的。这屋子里每一样家什，每一样安排，都是丰年初的东西。对于两世为贼的人来讲，件件都是宝贝。
坐了小半个时候，皇后身边的静宜女史亲身过来，请睿王妃和玉宁公主畴昔。
如果不是那天见过那长得相像的小女人，她才懒得奉迎这位既不得宠又不失势的小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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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巧强忍着没让本身笑出来。
玉宁缓缓抬起眼睛，脸上是一成稳定的沉寂：“西洋物件我只见过珐琅金的小匣子，不感觉有何特别。”
小巧从镜子里看到低头品茶的玉宁公主，不动声色地斜着眼角看过来，那眼神里写着猎奇。
小巧就笑着说：“睿王殿下有间卖西洋货的铺子，如果今后公主能出宫。皇嫂陪你去逛逛吧。”
这位就是程嫔！
孙朱紫和刘朱紫都是十四五岁的年纪，明显是已得圣宠，或许是没想到面前的同龄少女是睿亲王妃，或许是芳华期少女骨子里常有的傲气，两人闻言固然躬身给小巧和玉宁施礼，但眼底眉梢却透出几分不屑。
看到她们如许肆无顾忌地打量小巧，静宜女史咳嗽一声：“孙朱紫刘朱紫，这位是睿亲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