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句话,把郑嬷嬷吓得连连摆手:“......五蜜斯可愧煞媳妇了,媳妇再是不懂事,也不敢有这类设法,只是大太太要忙着买卖,就连东府的事情也都是交由焰大奶奶来管了,媳妇怕她忙不过来。“
郑嬷嬷堆起笑容,谨慎翼翼:“五蜜斯啊。依媳妇来看,老安人身材矫健,只是一时活力,倒也没有大碍,西府不比东府,如果请大太过分来主持,晓得的是大太太孝敬。不晓得的还觉得大太太要越俎代庖。“
小巧没有看她,对郑嬷嬷道:“祖母身材不好,出了这么大的事,西府里没有主事的人可不可,还请郑嬷嬷归去一趟,请大伯母亲身过来。如果嬷嬷请不动,一会子我兄长返来,我们兄妹二人一起到朝云阁跪着,请大伯母移驾,帮着祖母主持大局。”
这番话如果出自成年人之口,不免会落个自作主张之名,但是从一个十二岁的小女人口里说出来,声音又甜又糯,娇滴滴的,让人气不起来。
现在郑嬷嬷见风使舵,她当然要给铺个台阶,她笑道:“......瞧把郑嬷嬷吓得,倒像是我这当侄女的硬逼着大伯母来给我们当家一样,只是劳烦嬷嬷给大伯母带话罢了,想来大伯母听到祖母气成如许,不管多忙,也会放动手里的事情立马赶过来的。郑嬷嬷您快点归去,和我大伯母说一声吧。”
金老太太上了年事,如许一番折腾下来,已经精疲力尽,安眠香从青铜香炉里缓缓飘出,她终究睡下了。
周娘子也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提着药箱的小丫头。西府人丁简朴,之前并没有代养大夫。金老太太来了以后,金敏担忧本身这边没有大夫被聂氏笑话,但也仿照东府,扶养了一名大夫,这便是周娘子的夫君。周娘子也懂医术,周大夫是外男,平素里收支后宅的,便是周娘子。
小巧冷眼看着焦氏母女出去,她又对菊影和海棠道:“两位女人,劳烦你们扶祖母躺一会儿,再点炉安眠香,青杏,你去请周娘子过来,给祖母号脉。”
但是大太太已经趟上这滩浑水了,想摘也摘不出去。但是这个时候让大太过分来,仿佛甚是不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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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巧轻笑,自家哥哥还真是沉得住气,春晖堂里和他有关的事情闹腾了这么大的动静,他还能在听风阁闲庭信步,之前我还真是藐视你了。
“郑嬷嬷,眼下的事情您比谁都清楚。祖母年纪大了,总不能让她再劳心劳心,我父亲堂堂朝廷命官,莫非还要让他插手后宅之事惹来御史弹劾不成?四婶婶是长辈。可这件事她也有份,直到事情弄清楚之前,她也不会走出春晖堂半步。郑嬷嬷跟在大伯母身边多年。耳聪目明,要不您给出个主张。看看有祖母在堂,偌大的西府是让姨娘们打理,还是让我这个尚未及笄的蜜斯打理呢,更或者郑嬷嬷属意我的庶姐?“
郑嬷嬷怔住,五蜜斯是甚么意义,她是要把大太太扯出去。
焦氏以庶出儿媳的身份帮金老太太打理中馈十余年,自有一番计量,本日之事她底子不知原委,可金老太太和郑嬷嬷言之凿凿都指向金嫦和金婉,还是和五爷有关的事。这个时候,她除了撒泼打滚甚么都不能做,更不能回身走人。现在小巧给她们一个机遇,她或是还不走,那就是傻子了。当务之急,是要和女儿们好好策画对策,还要让人带信给四老爷,让他想想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