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传闻这事以后,媳妇还真的留意过。当年住在侯府里的正值嫁龄的蜜斯只要四位,有两位是先侯爷的女儿,也就是现任侯爷的亲妹子,嫡出的四姑太太冒敏仪,庶出的五姑太太冒静仪,另有一名是先侯爷兄弟的女儿,六姑太太冒雪仪,第四位则是现任侯爷的嫡长女。大蜜斯冒清浣。”
聂林氏想了想,必定地摇点头:“不是当时,我记得清楚,我家男人当时还给大太太放着印子钱。来乞贷周转的有朝廷命官,也有勋贵后辈。有的是一时周转不灵,另有的就是吃喝嫖赌花光了府里给的月例银子,这才来借印子钱。冒家固然势微,但还是有些家底的,冒家后辈也来借过,不出三个月必定还上。
小巧问道:“那位被送到乌衣庵的冒家蜜斯呢,你跟着大伯母常和京中各府第有来往,晓得她是谁吗?厥后有她的动静吗?”
浣翠陪着聂林氏和她的丫环宝娟走在通今后门的刺槐夹道上,谁也没有留意到,金媛带着两个丫环正站在不远处的假山前。
小巧手里有了聂林氏那样的人,如果还会本本份份的,打死她也不信赖。
金媛越想越气,伸手想要砸东西,杨嬷嬷使个眼色,几个小丫头赶紧围住她,这个讲笑话,阿谁递糖果,气得她只好甩甩袖子,坐在大炕上,用力扯动手里的帕子生闷气。
杏雨亲手给聂林氏倒了茶,聂林氏笑着谢过,又接着说道:“四姑太太冒敏仪许给了真定陈家,就是咱东府大奶奶的娘家,论起来,应是大奶奶的堂伯母。真定陈家是大世家。虽是一家子,却隔了几房人。五姑太太冒静仪倒是嫁在京中,她夫君是豪门学子。前几年才中进士;六姑太太冒雪仪许给了江宁侯世子,江宁侯老当益壮,冒雪仪现在也还是世子夫人。倒是现任侯爷的大蜜斯......”
金妤听丫环说三姐返来了,蹦蹦跳跳出去,把削好的一碟子秋梨捧到炕桌上:“三姐,这梨是四堂兄带来的,祖母每屋赏了一篓子,五姐姐说秋梨最是润肺清火,您尝尝,可甜呢。”
父亲对心疼的是她这个长女,小巧算甚么,不过就是个疯婆子的女儿!
金媛神采大变,她见到聂林氏时,见聂林氏衣著讲求,风雅得体,还觉得是谁家的太太,本来竟是大伯母身边的主子。跟着聂林氏做买卖的主子,职位自是要比西府的管事婆子高很多,可这倒也还罢了,最让她吃惊的,大伯母竟把如许的人给小巧使唤。
金媛还觉不解气,又让把金妤身边的人全都叫过来,骂道:“你们这些不长眼的,再敢让七蜜斯和小巧在一起,我就奉告我娘,让人牙子把你们全都领走!”
那小丫头道:“婢子都问过了,这事是老太太和三老爷全都准了的,今后五蜜斯每天都会去东府,和东府的大奶奶学习持家之道和妇仪闺范。”
最后一次还钱时,现任侯爷冒达明方才袭爵,就领了福定都批示佥事一职去往福州上任,这位常来借银子的冒家后辈便是侯爷的侄儿,伯父带他去任上,今后有大好的出息,自是不必再借印子钱周转。他来还钱的那日,我家老二四岁生日,在家里眼巴巴盼着他爹返来,我家男人因为冒公子来还钱担搁,这才返来晚了。”
小巧内心微动,聂林氏的次子本年十六岁,如果顺利出产,冒家蜜斯的孩子也是十六岁。被萧瑟好久的景安侯府就是在十几年前重获盛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