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绫还想跟着奉侍,被柳芽叫去后罩房用饭了。
桃儿承诺着去了。
饭菜摆上桌,柳芽又取出一个五彩粉瓷小酒壶,一个小酒杯。厨房不管酒,这壶酒是柳芽让人去外书房取返来的。
他低声叮咛桃儿道,“去外书房找柳青,把书案里的阿谁黑漆描金盒子拿来,再拿一两大红袍,我有急用。”
陆漫的神采也好了几分,就是忍酒忍得难受。她很想要点酒喝,可又没敢。姜展唯的嘴不是普通的臭,若看出她馋酒,还不晓得会如何损她。
陆漫不加思考地说,“当然好了。”
她把《回春杂记》和《何氏汇经》放入书案的抽屉,另三本书放入书厨,才出了书屋,还回身把门锁上。
饭后,姜展唯让丫头泡了一杯大红袍,等茶水微凉,他就一手端着茶水,一手拿着阿谁黑漆描金盒子,和陆漫一起去了西厢。陆漫又给绿绫使了个眼色,让她站在西厢门口,不让人靠近。
陆漫接过线绳,跟《何氏汇经》上的线绳比较一番,点点头,抿嘴笑起来,“不错,固然色彩不是非常像,但也有7、八分类似。”
翻了翻这几本书,姜展唯乐了,取了《何氏汇经》同《回春杂记》细心比较了一番,说道,“这两本笔迹不异,字的大小不异,纸张色彩不异,新旧程度不异。把《回春杂记》中记录治离魂症的这五页纸取下,插入《何氏汇经》中,再重新装订成册,医治离魂症的医案就是何家先人的了。”
拿到《回春杂记》,两人又去西配房的藏书屋,陆漫从书厨里拿出何洪写的四本册子交给姜展唯。
她说的是实话,那么多医书中,也有外祖何晃留下的几册手札,密密麻麻记叙了很多碰到的医学案例,困难,记得非常详确详确。外祖只要何氏一个女儿,临死之前把这些书交给女儿保管,是不想这些医学宝典毁之一旦。她感觉,何晃必然是个做事当真勤恳,酷爱医学奇迹的人。他被砍头,十有八九也是被冤枉的。
姜展唯脸上有了动容,说道,“把《回春杂记》和那位先人的手札拿来给我看看,也许有体例。”
姜展唯先看了一阵装订《何氏汇经》的线绳,把黑盒翻开。黑盒里装着剪刀、线绳,小柴炭条,锥子,尺子,硫磺等东西,另有些东西陆漫底子不熟谙。
陆漫起家,刚要走去卧房,就听姜展唯咳嗽了一声,又往炕几上的银票看一眼。
陆漫点头应允。她又不是傻子!
姜展唯做得很当真,也很谙练,渐渐转动着指间的线绳,既要快点烤干,又不能烤糊。等线绳完整干了后,又用指头搓了一点点柴炭上的黑灰下来,把线绳在指头上拉了一遍,然后把指头擦洁净,又拉了几遍线绳。
陆漫没想到,姜展唯能如此开通和变通。这类不墨守陈规的聪明人,不管在甚么岗亭都能混得如鱼得水。另有那位谢老公爷,不知何方崇高,竟然能如此赞誉外祖他白叟家。
陆漫想了想说道,“他留有四册手札。”
他用剪刀剪下一截线绳,再把线绳泡进茶水里。又把那块小炭条扑灭,等它烧了小半刻钟,吹灭火苗。大抵一刻钟后,把线绳取出,看看色彩,又放进茶水泡了半刻钟,才取出,挤干,拿到烛火上烤。
陆漫有些镇静。有了这货的支撑,很多事就好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