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锦锦笑了笑，反手握着他手背，道：“我不急，只是看你这么多年搅弄朝堂，常常夜不能寐，心疼你罢了。”
她抬眼看了看王锦锦，说：“我本日才回京，刚好你也来了，我们一起拜见老祖宗吧。”
这日天气晴好，萧秋年又去上朝了，王锦锦闲在家没事，便与萧长乐去王家看望老太太。
本来积累了一肚子骂他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千回百转的安抚。
王锦锦本来没甚么力量了，一吃这青露丹，脑筋便复苏很多。
萧秋年冷哼一声，捏住茶杯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王听桃微微一笑：“真乖。”
王锦锦忙拉住他的衣袖。
王锦锦和王听桃、南明这么多年没见，天然也是一阵好说，到了夜里，又陪着老太太在王家用了饭，王锦锦才筹算着往回走。
萧秋年手中的茶杯竟然被他硬生生的捏碎了。
萧长乐这会儿倒学会晤缝插针的拍马屁：“爹，你把都城管的这么好，那群盗匪不敷为惧。”
秀柳忙回身去拿药瓶。
“啪――”
她的身材还是纤细苗条，面庞儿红润白净，一张樱桃小嘴泛着绯色的光芒。只是穿戴更加华贵了，乌压压的发髻上坠着攒珠流苏，固然是一身天青色的素袄百褶裙，可袖口用银线结的滚边，暗纹还是最最繁复的百花云纹。
“爹。”
***
王锦锦低下头，说：“桃姐姐，此次回京你不会分开了吧？若今后有甚么需求，尽管来找我便是。”
他伸手摸了摸婴孩的面庞，带着湿气的皮肤让他的指尖微微发颤。
“嗯……你今后对我好就行。”王锦锦闭了闭眼，非常劳累。
出乎料想的，他竟然搭腔了方总管：“我如何不焦急！锦锦她身子荏弱，早知这生孩子如此磨人，便不要她受此折磨了。”
他们终究有孩子了……
他此时不得入屋，只能坐在房外的石桌旁等待。
王锦锦将头靠在他胸膛上，心底暖融融的。
王听桃叹了口气，步子微微顿下，“本来我也是恨的，恨不得把萧秋年杀了。可南明那性子你又不是不晓得，和尚做惯了，甚么都讲究慈悲为怀，容忍为大……久而久之，我对萧秋年也无甚么恨意了。起码南明和南越都好好的，无病无痛。”
王锦锦不由“噗嗤”一笑，挽着他胳膊，甜甜道：“好呀，那我等着。”
话没说完，王锦锦不由噎了一下。
屋子里王锦锦的哭喊声不断于耳，一旁的方总管看萧秋年的神采越来越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出言道：“王爷，你也别太焦急……郡主她吉人自有天相，必然没事的。”
孩子奶名安安，大名萧长乐。
这句话仿佛有安宁民气的力量，王锦锦忍着疼痛，憋足了气，顺着那疼痛的感受用力，再用力……
他要陪她寄情山川，这天然是极好的，可如果实在不可，那也不必强求。
“返来――”
萧长乐也就十一二岁，可身材挺直，剑眉斜飞，乍看像极了萧秋年。可唯独那一双眼却不如他父亲阴沉冰冷，反而灿烂敞亮，流露着一股子精力劲儿。
萧长乐乖乖的喊了一句。
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都呈到她面前似得。
“锦锦，你如何了？”
王锦锦不晓得想到了甚么，能够产后郁结，能够情感的一时失控，听到萧秋年这些蜜语甘言，反而冷静的流出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