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慎重成熟的她,今次鬓发竟有些狼藉,面庞也红扑扑的。
她说的有几分事理,但徐氏那性子,即便欢畅也不会透暴露来,谦善的说了两句,便将话题引到别人身上。
老太太虽也惊奇,到底是小辈的一番情意,她不好置评。
两人送的是手抄的《品德经》,老太太翻了翻,浅笑着点头。
“至于这内里两圈儿……桃姐儿和芹姐儿绣的?”
门口蓦地响起一道清脆的音色。
说话间,她翻开锦盒,展开那副“千寿图”。
她哈哈一笑,拉着王锦锦手背拍了拍:“你这张嘴,黑的也能说成白,死的也能说成活。我这个老太婆说不过你!”
“起来吧。”老太太摆了摆手,随即看向王锦锦,那意义不言而喻。她笑着问:“如何你送的珊瑚,与你四哥送的如此类似啊?”
王听兰见姐妹兄弟都送出去了贺礼,她那一早筹办好的珊瑚珠子也不能再掖着了。
王听兰捏紧了锦盒,半晌没有答话,手心的汗将锦盒都濡湿了。
“我们这家里,数听石制艺学的最好,赶明儿开恩科,说不定便与四爷一同入朝为官。”刘氏喝了口清茶,如此说道。
这时王听荷等姐儿也纷繁献礼,文玩扇子、檀香铜炉,比不得王锦锦送的珊瑚贵重,但也精美合用。
这时王听兰望了望门外,状似偶然的问:“大姐还没来么?她去哪儿了?”
“这珊瑚是明珠儿亲身遴选的,便在此祝老祖宗您:福如东海水长流,花甲喜乐福星佑。寿比南山不老松,古稀耄耋添悠长!”
“娘。”王听荷蹙眉,“你少说两句。”
林氏微浅笑道:“老祖宗,这孩子筹办了贺礼,非要给您送来。”说完,她低头给萧秋年使了个眼色。
徐氏闻言,却只笑着不说。
她问道:“兰姐儿也要给老太太献礼么?快拿出来给大伙儿瞧瞧。”
王锦锦这时扭头看向王听兰,杏眼里尽是天真:“兰姐姐方才说我绣的差劲,倒也没有说错,明珠儿惭愧,这不,选了最好的一座红珊瑚来送给老祖宗。”
笑了笑,便将锦盒递给凤梧,道:“兰姐儿也故意了,这珊瑚珠非常都雅。”
她话音甫落,就听门别传来脚步声,倒是王听荷带着丫环吃紧忙忙的赶了过来。
“好啦,老祖宗又没有见怪你两的意义。”她拍了拍王锦锦手背,转头对凤梧道,“把年哥儿的珊瑚与明珠儿送的珊瑚放一起吧,瞧着也光辉些。”
“三妹,你记错了吧?”
李氏蔑她一眼:“人家都是女儿保护着老娘,就你一天与我争辩的很。那千寿图又不是她一小我绣的,你们几个姐儿都出了力呢。”
她抱怨的看了眼刘氏:“你这娘亲如何当的?本身的孩子也不心疼?”
李氏“哼”了一声,扭身坐一边,不睬她。
“听石现在出息了,游学一趟,竟和晋王二公子攀上了友情。我看此次晋王世子肯来,也多亏了听石啊。”李氏可贵说回好话。
老太太最后才细心看正中的那一圈“寿”字,盯了半晌,老脸蓦地笑了起来:“这字儿像狗爬似得,针法也乱七八糟,定然是明珠儿那鬼丫头!”
刘氏与严嬷嬷一样,都只能低头不答话。
“快来老祖宗这儿。”老太太朝她招了招手,却又不敢让她坐下,“身子不舒畅就不要过来了,早点歇息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