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又说:“你晓得我为甚么不让梅姨娘和你四婶靠近她吗?”
老太太看她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笑意,问:“明珠儿,你还记不记得《金刚经》中的金刚二字何意?”
王锦锦点了点头,便让严嬷嬷开锁,走了出来。
王听桃滚下床,给王锦锦下跪,低声说:“求你了,五妹!帮帮我,帮帮我!不能和南明在一起,我甘愿死!求求你,我给你叩首……”
“因为你四婶心软,你梅姨娘又疼女儿,如果桃姐儿三言两语打动她们,她们岂不是要把她给偷偷放走?我这老脸往哪儿搁?王家的脸面往哪儿搁?!”
老太太缓缓展开眼,面无神采的问:“何意?”
“老祖宗说的话,孙女儿必然不会健忘。”
之前飞扬放肆,灿若桃花的王听桃,如何就俄然变成如许了呢?她身上的麻布布裙恰是私奔那天穿的,一向都没有换,若不是气候已经风凉,她非得臭死不成。
“你现在能依托的只要我,还不信赖我,你信赖谁?!”
王锦锦没想到王听桃此次会如此断交,不由怔忪:“老祖宗没说甚么吗?”
“等你有了真敬爱的人,你就会明白了。”王听桃闭了闭眼,大颗大颗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王锦锦拿出筹办好的栗子递给她:“不管如何,吃点儿东西吧。”
“求求你,求求你,只要你能帮我……这么久,只要你能进这个屋子,只要你……”王听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那瘦的皮包骨的模样别提多不幸了。
王锦锦举着栗子,放也不是,给也不是。
这番话的确如此,可王锦锦向来不在乎脸面这些。
思及此,王听桃重重的点头:“我信赖你。”
无事不登三宝殿,梅姨娘找她是想干甚么?
王听桃摇点头,哭了好久,才断断续续的说:“你不会懂……和最爱的人,不能在一起,那感受有多难受。我……我和南明相互相爱,也没有超出雷池半步,他有礼,我自爱,不求繁华繁华平生……平安然安,幸运就好……”
王锦锦瞪她一眼:“这可不是你说了算。”
王锦锦谨慎翼翼的搀扶着她,也不坦白,大风雅方的点头:“听梅姨娘说桃姐儿不吃不喝,我真的很担忧。老祖宗,你就准了我去看望桃姐姐吧,说不定我还能够劝劝她。”
固然个个面色严厉,但看到王锦锦还是暴露了笑容。
王锦锦得了口令,便让严嬷嬷领着,来到荣禄苑的偏院。
王锦锦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拿起桌上一个冷掉的馒头扔给她:“在这之前,可别饿死了。”
王锦锦有感而发的跪在她中间,道:“甚么畴昔心,现在心,将来心……就像没有分断过明天、明天、明天。时候不断在变,永久掌控不住,说一声将来,就已经变成了现在,说一声现在,又变成了畴昔。越冒死想掌控住甚么,越甚么都得不到;越想忘记某些事,便越记的清楚。”
王锦锦找到凤梧,径直让她带去找老太太,老太太正在佛堂诵经,檀香环绕之间,看起来非常安好。
“不必了。”
王锦锦悄悄走近佛堂,就见老太太跟前放着一本《金刚经》,当头一句话恰是“畴昔心不成得,现在心不成得,将来心不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