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在雪地上留下长长的辙痕,大雪纷飞,转眼便将车辙的印记藏匿。
王锦锦又问:“那我们甚么时候解缆?”
“睡吧。”
她夙来不爱跟李氏打交道,却也破天荒的拉着王听桃王听芹去看六妹。别说,小小的女娃儿圆脸大眼,跟李氏极其类似,摇摇拨浪鼓,女娃便咯咯笑起来,惹得王锦锦几人表情也好了很多。
王锦锦说完又有些惭愧:“到底是我忽视了,都忘了让人做几身好点儿的冬衣给你,等从法华寺返来,我顿时让人赶个十件八件出来,够四哥你穿好多年。”
王锦锦有些难堪的说:“起码我是至心实意啊……”
“我不冷。”萧秋年推让说。
马车里到底有北风灌出去,越往清冷山走,就越酷寒。到厥后王锦锦实在冻的受不了了,便翻开萧秋年身上的薄被,和他挨在一起取暖。
王锦锦怕冷畏寒,穿了好几件内绒衣,外套毛边对襟长袄,又裹了一身粉红色的貂毛兜帽大氅,脚踏一双鹿皮靴,捧着个黄铜暖手炉,像个布疙瘩,痴肥极了。
王锦锦看着俊朗的少年手持羊毫,光影逆下,表面清楚,不说话便是一个墨客模样。很难设想,这么一个少年,却杀人不眨眼……
“切。”王听桃翻了个白眼,“是你本身笨!”
王锦锦也不想在这事儿上辩驳她,毕竟……她刺绣的功底是真的烂。
或许是早时候动了胎气,王听梅出世没多久小病不竭,元宵那日更是建议高烧,几乎救不回。厥后李氏请了跳神的婆子,来给王听梅算命,说是这孩子上辈子遭了冤魂索命,这辈子得在寺庙里礼佛一段时候,方能安然。
王锦锦莫名其妙,看了眼她。
“四哥。”王锦锦推开书房门,见萧秋年正伏案疾书。
萧秋年摇点头:“比不得下雨的时候,只是骨头里有些发疼,但能忍耐。”
“楞在那边何为。”萧秋年初也不抬的说。
萧秋年发笑,但也晓得王锦锦只要认定了的事很难转头,便也懒得和她细说。
王锦锦指了指林氏地点的马车:“问问大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