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高朋闷不吭声,身为仆人家的罗风鸣就只好硬着头皮突破沉默,小声对高展笑言,“本日原该你家宴客,如何最后反倒是你跑我家蹭饭来了?”
这就是罗翠贞最喜好姐姐的原因。
罗家司厨想着替仆人们消解连日的油腻,特地筹办了酸笋肉片汤不说,还往里添了米醋。
大师当然不敢盯着云烈这个“肇事者”,齐齐将震惊的目光投向一样震惊的罗翠微。
“这都快中午了, 昭王殿下会留下来用饭吗?”卓愉绞动手中的丝绢, 一早上就没有伸展过的眉心都快皱成团了, “这接待是该昌大一些, 还是随便为好?”
“哦。”
罗风鸣被他这奇特的要乞降互换前提惊瞪了眼:“你想得倒挺美。”
“姐!你快把他赶出去乞食!”罗翠贞气鼓鼓地转向长姐乞助。
初五那日高展来罗家玩了一整日,罗翠贞与他也算熟谙。
才不像罗风鸣阿谁破哥哥!只会每天的欺负她,将她当小孩子逗来逗去!
罗翠微被他那模样逗笑,也跟着安慰:“没事的,花老是还会再开的。”
目睹母亲要开端找茬干脆,罗翠贞捧首甩出拯救稻草:“高展来了,在前厅喝茶呢!”
“可惜我那几盆经心灌溉的胡蝶兰,本来开得可好了,”高展说着,昂首不幸兮兮冲对座的罗翠微苦着脸笑,“说好要给你好好瞧瞧的,早晓得就该藏在房里去。”
他们二人是凑到一处小声嘀咕的,罗翠微并没有听清,也懒怠理他们在叽喳些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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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风鸣揉着额角沉吟半晌,忽空中前一亮,将罗翠贞拉过来。
可他刚要张口,就听罗家小妹子又在外头喊:“哦对了姐,高展也来了,罗风鸣问你的客人是和高展一桌,还是另开一桌?”
罗翠微懒得理她,转头就对云烈道:“要留下吃午餐吗?”
她倒是想帮着看帐本,可母亲也不让啊!
罗翠贞才被母亲训出满肚子起床气,也懒怠听夏侯绫解释甚么,一面打着呵欠,扯着脖子就冲着书房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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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风鸣见高展面有郁郁之色,忙欣喜道:“许是昨夜风太大了吧?”
哪知这会儿云烈竟亲身登门,可把罗风鸣给闹胡涂了。
饭后,罗风鸣与高展就兴趣勃勃地发起要去斗叶子格。
云烈天然是不会凑这个局的,罗翠微也不大耐烦玩这个,因而罗风鸣就筹办邀夏侯绫一道。
大师都是不请自来的,凭甚么高展能够有饭吃,他就只能喝完茶就走人?
哪知罗风鸣比她更慌, “这, 主如果不知他是来做甚么的……”
她只是个孩子!眼下正逢新年,书院又还没复课,她除了吃喝玩乐看书睡觉以外还能做啥?
云烈听她仿佛对贺国公府的赏花宴另有等候,心下当即无声哼道:再开了也还是会落的。
现在已是正巳时,再不做筹办,午餐就来不及了。可罗翠微与云烈还在书房里伶仃说话,倘是冒然去打搅又显得失礼――
实在高展与他是熟谙的,只是两人并无来往,自被他划在“不熟悉”的行列;而满桌罗家人里除了罗翠微,他之前见过的就只要夏侯绫,不过也仅止于见过,对他来讲跟个擦身而过的路人没两样。
卓愉和罗风鸣闻言双双傻眼,不知自家本年走的是个甚么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