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不然呢?”罗翠微双颊一红,顿时不知该将本身的眼神落到那边才得当。
“就吃这么点?”云烈不满地蹙眉,“昨日就没吃东西了,你这是想成仙?”
就在云烈弹劾兵部的奏折递到显隆帝面前的当日,兵部向临川军补发粮饷的车队也出收回京了。
罗翠微红脸颤颤,满心的赧然与慌乱使她脑筋一懵,竟当真甩开了他的手,回身就跑――
说话间,她的下巴颏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杵着云烈的右肩,似染了朱砂红的清秀耳廓轻扫过他的腮边。
候在外间的侍女听得她的动静,立即捧了一叠衣衫绕过屏风出去,恭敬地扣问她本日想穿哪一身。
“你的钱, 我收了;至于你的命,就先借给你去临川,记得早些连本带利给我还返来就是。”
“也就是说,兵部虽会提早发放粮饷,可终究还是会如数补发?”罗翠微懒懒又将头靠回他的肩上,有些迷惑。
说着就当真要坐起来。
长年累月的拆东墙补西墙,毫无不测埠使昭王府的财务堕入混乱,导致他堂堂一个已开府的殿下,时不时就要体味一把穷到捉襟见肘的滋味。
云烈满脸没好气地上了榻,谨慎翼翼地将她圈进本身怀里,无声撇了撇嘴。
见枕畔已无人,她坐起家来,有些烦恼又有些光荣地薅着本身的发顶,缓了缓神后,才下榻去换衣梳洗。
最后遭受这类事时, 云烈才开端领军,对朝中那些暗潮涌动的沟壑门道也没甚么经历,当即愤而上书,弹劾兵部渎职。
想起昨夜本身竟睡了畴昔,罗翠微又忸捏又难堪,讪讪赔笑道,“你本日不消再出去吗?”
“嗯,如何了?”云烈点点头,漫声应道。
说着,还将手中那半枚金印举到他面前摇了摇。
半晌没听到回应,云烈扭头一瞥,才发明怀中人竟非常不见外埠――
云烈哼了一声,“别脱手动脚地惹我。”
跟着昨夜睡着之前的影象悉数回笼,罗翠微残困全消,代之以心虚的歉意。
显隆帝阅过奏折后召见兵部尚书,获得他们早已筹办好的那番冠冕堂皇、无懈可击的说辞,又听闻补发的粮饷已出京往临川去了,当场便在云烈的奏折上朱批训戒,要他多多体恤、包涵朝中各部一时的难处,勿等闲上折弹劾,损了皇家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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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见两人正行在回主殿的路上,罗翠微小声弱气地笑道:“我们这是去哪儿……”
发觉到这非常, 罗翠微忙在他怀里坐直了身, 面红红、眼灿灿地笑望着他, 另起了话头, “你哪来的钱?”
“难怪……”罗翠微闭目喃喃。
约莫是因为心中悬着事七上八下的,罗翠微勉强喝完一碗粥以后,便再也吃不下别的了。
被她的笑声触怒,云烈凶巴巴地瞪了她一眼。
虽已向宗正寺递交婚书,可眼下尚未行大婚之礼,也无圣谕册封,罗翠微只能算是云烈的夫人,却并不是名正言顺的“昭王妃”,按端方她是不该住进主殿的。
说话间心神渐松,罗翠微无声隐了个呵欠,眼皮有些发沉,嗓音也跟着含混起来,“既最后会如数补发,你之前垫付的钱不就能收回来了吗?”
对某些“不成描述之事”,她实在是有些严峻的。
那受尽委曲却又哑忍不发的模样,惹得罗翠微忍不出闷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