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晨叫人喝“和解酒”,一副按着两人的头也要让人媾和的架式,这类事也就昭王殿下才做得出来。
云烈暗忖该是她前些时候累极了的原因,心疼得恨不能让她当朵蘑菇长在床榻上算了。
“本日下雨,你如有甚么事需出外出办的,交给我就是了。”
抬起了右手,却不知该扶住额头,还是该擦擦并不存在的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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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烈明显被这称呼噎了噎,垂眸瞥了她一眼后,唇角扬起险恶的弧度。
“那骨头糕,我吃了,”沉嗓含混哼哼,闷声气弱,颧骨上有耻辱赧色,“当着陶音的面。”
就在罗翠微筹算“趁胜追击”持续嘲笑他时,他竟探出舌尖舐了舐她的手肘,惊得她慌里镇静地红了脸,将手缩了返来。
待高展抬头将那坛子酒骨碌碌饮尽后,傅颖笑笑,轻道,“多谢。”
是以当他俄然沉着脸一副寸土不让的模样,便让她收敛好久的刺儿顿时也竖起来了。
沐浴过后又在外头溜漫步达半晌,早前那燃烧气本也褪得差未几, 现在再瞧着他这般不计颜面的逞强乞降, 她心中立即就软得一塌胡涂了。
见云烈面无神采,傅颖想着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能硬着头皮改口道,“那便喝一点?”
得从速将手头的事情尽快理顺,不能再让她这么辛苦了。
罗翠微深深吸了一口气, 干咳两声。
罗翠微咬牙,奉上娇嗔白眼一对,“云狗子,我看你是很想在柴房中间搭个窝。”
满满铛铛的酒坛子与只几滴酒星子聊表个意义的酒盏悄悄一碰,这下真是甚么仇甚么怨都烟消云散了。
云烈略抬了抬下巴,笑得非常畅怀,“不闹了。”
对长年在边疆烽烟中与敌对峙的云烈来讲,如果伤在后背上那都算是奇耻大辱,更莫说投降认负。
卑鄙反击到手的昭王殿下不觉得耻地扬起了眉梢,拥紧怀中娇妻替她寻了个最温馨的姿式,满眼噙笑,却假作无法地自嘲道,“现在的昭王殿下,连骨头都没了,还骨气呢?”
翌日是个雨天。
罗翠微被就被掌心那有一下没一下的触感闹得有些绷不住,再听他这话后,虽仓猝咬住唇角,却还是没止住噗嗤的笑音。
“殿下,请容我说一句,”宋玖元倒抽一口冷气,非常怜悯地看着那根不幸的淮山,“依我看,您那一刀下去,那根淮山只能剩拇指粗。”
这是昭王殿下亲手给爱妻筹办的,陶音自没敢尝过,但凭她的目测,她感觉那汤必然是有点题目的。
幸亏除了贪睡了些外,她并没有感觉那里不舒畅。
“不、不必客气。”高展抬起手背胡乱抹了抹唇,两腮落了霞光。
毛茸茸, 温温软, 任君搓揉。
“另有,这季军粮的钱,银票在偏厅书厨第二格的小匣子里,你叫人拿了去松原的钱庄……”
“嗯。”
“虽我也不擅厨艺,但我看得出来,”熊孝义倚着门框,摸着下巴啧啧道,“殿下您这握刀的姿式,那就不是削皮该有的姿式。”
对老婆这般看似威压实则密切的“勒迫”之举,他受用得很。
“莫非,你竟另有了别的狗?”
建城之事要跟进,开府建制后的官员任用、律法订正、各项政令要与幕僚们再商讨考虑,另有熊孝义畴火线防区送返来的军情要批阅……他恨不得扯一把头发下来吹吹变出很多个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