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臂用力尽力,将门扉呼啦一甩。
入夜上榻后,罗翠微又想起这事,便难掩忧心肠对云烈道,“会不会是哑……”
在门后站定。
许是见她神采懒懒有力,却并无睡意,云烈便窝上榻去,连人带被将她拥进怀里。
一个多月后,熊孝义前来向云烈例行回禀防区事件。因他一进门就捶胸顿足哀叹错过了满月宴,罗翠微便让人将孩子抱出来给他瞧。
罗翠微头也不抬地扬声应了,让夏侯绫自行出去发言。
电光火石间有遽痛突然钻心。
云烈淡淡抬眸看了她一眼,并未答话。
不是“看起来”很疼, 就是真的很疼啊!
她抬眸对上云烈的笑眼,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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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生她在一波接一波的疼痛下脑筋复苏得很, 耳旁的那些对话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看起来很疼。”
他敛了敛密长的睫,左手探向门缝,然后……
盯着雕花的门扉看了好久后,云烈缓缓伸手将门拉开一道裂缝。
云烈赶快将软枕扔到床角,替她将那盅栗茸羹端到面前。
答疑结束,她也偶然计算对方究竟是否感同身受,接着道,“请殿下还是出去候着吧,您在这里也帮不上甚么,除了让王妃殿下很想打您以外,没甚么用处。”
半晌后,又听云烈问了一句,“到底有多疼。”
窗外有鸣蛩嘶嘶,衬得寝殿内分外安好。
俄然被举高的小家伙似是一愣,停下了啜手指的行动,乌溜溜的圆圆眼盯着他看了好半晌。
他却快速低头,在她唇上啄了啄。
“我板着脸的时候,满是因为俄然想起,这小混蛋当初叫过我一声‘叔’。”
小家伙扭头看了看罗翠微,再看看云烈,俄然“嘤”了一声,又接着啜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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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微。”夏侯绫低声唤着,眼角余光却偷觑了中间桌案后的云烈一眼。
“她这么小小一团,又不会说话,我们不能欺负她。”云烈垂眸看了看床榻内侧,眼角眉梢满是笑。
就是过于温馨了些。
只是瓮声闷闷,轻哑,带了如释重负的笑,“还睡吗?”
“货倒没甚么,”夏侯绫摇了点头,清清嗓子,目不斜视地盯着罗翠微桌案旁的多宝阁,“徐砚亲身跟货来了,他要见你。”
“啊?”云烈茫然地看向她,不明白为甚么俄然提及这个。
熊孝义起了玩心,忽地将脸靠近小家伙,做了个略显可怖的怪相。
本日接的这批货从宜州来,徐砚那条线上的。
云烈倒似全无发觉,还是专注地看动手中的折子,还顺手提笔蘸了墨。
透过门缝,能够瞧见候在外头的那些焦心又无能为力的身影。
乌黑的鲫鱼汤混入少量骨髓汁,再放进栗子和米,文火熬成茸羹,其上用南瓜、枸杞、嫩青豆等各色菜丁摆了一道标致的虹弧,色香味都有,进补也是刚好得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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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云烈似要说甚么,花明从速又道,“若王妃殿下分神打人,就不好用心生孩子了。”
他周身似是一颤,却没昂首,仍旧保持着将脸埋在臂弯的姿势。
传闻当日稳婆对着小家伙屁墩拍了好几下,目睹都要拍红了,她也只是哼哼两声罢了。
心尖一软, 她便松了牙关, 死力凝神听着稳婆的唆使。
“她只需德行端方、俯仰无愧,旁的事都可随心,我们护她。”云烈眸中有光彩灿烂,果断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