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湘翻开一看,笑道:“这簪子真都雅,是新出的花腔?”
李嬷嬷撇了撇嘴,却没有再说甚么,抬眼看到贺林晚站在门口边忙笑着道:“哟,大女人来了?”
李嬷嬷神采一变:“寿安侯府?德妃娘娘的娘家安家?”
贺林晚便将元湘发帖聘请她的事情说了,卫氏沉吟半晌说道:“你现在长大了,出门寒暄也不是不成,不过你得跟娘包管出门不准惹事,不然下次娘可不会再允你出门了。”
卫氏也转头看来,笑着招手:“阿晚来了?但是有事?”
圆脸的耿嬷嬷笑道:“三太太说的是,普通有些身份讲究端方的人家都是如此行事。那奴婢就先退下了。”
卫氏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阿晚比来灵巧很多,此后也要如此才是。阿晚来找娘有事?”
二太太放动手中的账册微微一笑:“再诚恳的人也有逆鳞,何况卫氏当初能在卫家那种景象下活到及笄并带着她生母给她留下的嫁奁安然出嫁,这些年她固然只生了一子一女,独一的儿子又是那样的景象,可你可曾见老三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的时候?这些世家大族出来的女子,即便是看着诚恳的,又那里会真的任人欺负而毫无反击之力。”
不过贺林晚感觉李嬷嬷不是为当今王皇后打抱不平,只因卫氏的生母王氏与当今皇后乃是本家同宗,王氏的祖父与王皇后的曾祖父是堂兄弟,按辈分皇后还要喊王氏一声姑母。
圆脸嬷嬷点头道:“三太太说的不错,这位尤夫人的父亲恰是德妃娘娘生母老寿安侯夫人的侄儿,虽说她只是个庶女,却也没人敢小瞧于她。”
元家的宅子是近几年新买的,只要贺家宅子一半大,不过内里的景色却比贺家要精美很多,亭台楼阁,花圃假山,小桥流水,很有些江南园林的味道,贺林晚从一进二门就感遭到四周都是郁郁葱葱,一派朝气勃勃的景色,在花圃里另有几株非常贵重的茶花。
贺林晚点头笑道:“母亲放心,我晓得分寸的。”
本来的贺林晚那一手针线活儿真是令人不堪直视,她的针线倒是当年祖母请了姑苏第一绣娘亲手教的,固然不敢说技冠都城,但在同龄人当中还是颇能拿得脱手的。那次卫氏查抄她的针线,她怕被卫氏思疑,以是用心照着贺林晚的伎俩绣,不想卫氏见了以后还是非常欣喜,直夸她针线大有长进,厥后贺林晚就不太敢碰针线了。她是一个寻求完美的人,之前老是事事都要求本身做到最好,现在让她绣出贺林晚那样程度的玩意儿,还真有些难堪她。
李嬷嬷笑道:“大女人没有见过她再普通不过了,她本来是外院茶水房的管事,她父亲当年还在老侯爷跟前听过差的。因太太现在要管着府里的情面来往,便有人向太太保举了这位耿嬷嬷。不想这位耿嬷嬷还真有几分见地,这京中各家内院的事情她都如数家珍。太太之前从未管家,本日耿嬷嬷但是帮了很多忙呢。”
余氏和卫氏领了差事分开以后,二夫人身边的何嬷嬷道:“三太太常日里瞧着是个再诚恳不过的人了,不想还真能压下四太太一头,倒是令老奴惊奇。”
赵青青拿着那帮手钏看了看,也笑道:“这是本年江南正时髦的式样,想必过不了多久京中也要风行起来了,我家有一个绸缎庄,这阵子也新进了很多南边儿的花腔,正等着过阵子赚上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