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皱了皱眉,最后还是闭了嘴。
贺林晚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位老侯夫人乱花词语可将一家人都骂出来了。
太夫人拍了拍二夫人的手:“你办事我向来放心,就不要推让了。”
老太太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大太太打断了:“别的,孙媳痴顽,实分歧适再办理内院,孙媳会将手中的帐本都交出来,祖母可将管家权交给二伯母或者其他几位弟妇。”
贺勉朝着贺林晚露齿一笑,然后偷偷使了个眼色。
少年说这话本就是打动,还真没有特指谁家是败落户的意义,不想倒是不谨慎戳到了老太太的脊梁骨上了。不过他看到本身母亲受了半天非难和歪曲,内心正气愤着,天然不肯服软,当下便梗着脖子嚷嚷道:“谁爱是谁是,归正不是我娘!”
门口的丫环婆子都低着头,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
老太太从罗汉床上爬起来,当下就要穿鞋下来:“你个杀千刀的兔崽子,短折鬼,你看我不……”
大太太的丫环很快就捧了账册出去,太夫人见目标已经达到便只留下了二夫人,二太太和四太太,让其他的人退下了。
“你带着他干吗啊?累坠!从速的找个地儿扔了!”魏勉嫌弃地看了一眼小虎子,还手欠地在他脸上捏了一把。
贺林晚在一旁听着,想起来这位老承恩侯夫人仿佛生了三个儿子,宗子贺传雄早逝,本来爵位是该落到次子头上的,可惜次子贺传志二十几年前死在了疆场上,最后便由最小的儿子贺传武秉承了爵位。这位二夫人就是已故的二老爷贺传志的遗孀。
二夫人点了点头,又看向三太太卫氏和四太太余氏,语气暖和隧道:“老三媳妇和老四媳妇呢?”
因承恩伯最喜好的就是这个庶出的小儿子,以是四爷这一房人与嫡出的几房在待赶上并无甚么不同。
抬眼瞧着正对着门帘的大屏风前面有很多人,但是屋子里倒是鸦雀无声,贺林晚皱了皱眉。她正想着是不是再在外头站一会儿才出来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倒是道:“咦?是大姐姐来了?如何站在外头不出去?”
太夫人还想骂几句,坐在太夫人动手第一名的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笑着劝道:“母亲,阿晚病才刚好,您要教诲她也别急在这会儿,老迈媳妇还鄙人头站着呢。”
贺林晚走到正房门前的时候门口候着的婆子帮她打起了帘子,她正要迈步出来却俄然听到从屋里头传来了瓷器摔碎的声音,脚步不由得一顿。
大太太看了那妇人一眼,又垂下了眸子。
一个三十来岁面庞端方的妇人正低着头站在屋子中心,她的前襟和裙摆已经湿了一片,上面还挂满了泡开了的茶叶渣,在她脚下躺着一只已经碎得四分五裂的粉彩茶盏。
卫氏趁着老太太发作的时候将贺林晚拉到一边去站了。
因一向被三太太卫氏禁足,贺林晚从醒来以后这还是第一次出门,便一边走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承恩伯府。
管家的事情处理完了,太夫人又将视野移向了方才胆敢出言不逊的少年。
小虎子当即对贺勉瞋目而视,小眼神凶巴巴的跟小狼崽似的。
老太太当即转移了锋芒:“补上钱就完了吗!你……”
贺林晚侧身挡开了魏勉又要伸过来的手。
那被泼了一身茶的妇人恰是贺家大太太杜氏,杜氏模样固然很狼狈,背脊倒是直挺挺的,面上也很淡然:“回太夫人的话,本月的账目孙媳还将来得及查对,不过以往的账目都没有出错误,还请太夫人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