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谁也料不到,这处常日里乐声婉转,花阴醉酒的风月场合中,竟会藏着当朝重臣靖国公的一对后代。
“是吗?”
当然,现在身在大理寺中的程衍尚未得知家中事发,他现在最体贴也最担忧的,莫过于顾寒清的决定。
而那四个跟从程素锦和程煜一同出行的程府保护以及丫环兰馨,在发明自家主子不见踪迹后,惶恐失措地沿着长门街交来回回地寻了无数次,最后遍寻无果,只能急仓促地回府乞助。
望着顾寒清游移的面孔,程衍抿紧唇部线条,思忖了一会儿,这才开口摸索道:“寒清,你是不是还在觉得,燕王殿下会来救你?”
纸条上用笔墨横姿的行楷写着一行小字,固然简短,但这个熟谙的笔迹却足以让贰心头震颤,如释重负。
只见上头鲜明写着――
“寄父还是快归去吧,找人要紧,免得担搁了时候。”
程衍语重心长地说着,脸上透暴露了自责的神情。
待马车停稳后,出来应门的是个螓首蛾眉,风味犹存的中年女子,即漱玉阁的阁主徐如烟。一行人快手快脚地将处于晕厥状况的程素锦和程煜搬入此中,留下一人去燕王府通风报信,再派出两人去程府外守着,便马上锁紧了大门。
“老爷,老爷不好了,夫人让我从速来通报,说是二蜜斯和二少爷去长门街看祭典的时候不见了,至今都没有找到人!”
顾寒清如有所思地点点头,澄彻似水的清眸里刹时涌起了一阵浓烈的迷雾。
但值得一提的是,漱玉阁的曲艺卓绝,早已名声在外,平时欢迎的多是身份权贵的世家后辈,或是附庸风雅的骚人骚人,是以也不算是个鱼龙稠浊的处所。
他沉吟半晌,随即抬起视线面色凝重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燕王殿下并非平常之辈,定然能够重振旗鼓,卷土重来。但是这一次你如果不能如太子所愿,那恐怕就是没顶之灾。我想燕王殿下待情面深意重,何况此事你也是受他连累,他不会就此怨你的。”
他是何其灵敏之人,只半晌风景,他便感受不到此事清楚是成心针对本身而来。
从顾寒清疑云密布的眸子里,程衍能够看出,本身在贰心目中的信赖度,明显已经不能同日而语。
而玉隐山庄的人,恰是把程素锦和程煜给安设在了此处。
刚好程衍处在大理寺中尚未回府,以是此事只能由张氏代为做主。因为事出俄然,她只能先派出人马去长门街四周搜索,别的差人去大理寺告诉程衍。
程衍和程素锦闻言顿时大惊失容,程衍更是浑身震颤,神情非常严峻。
但实际上它另有别的一层身份,那便是玉隐山庄设在都城的隐蔽联络点,除了玉隐山庄的人以外,就连江湖中人对此也都一无所知。
“当然不是。”程衍的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镇静之色,仓猝辩白道,“燕王殿下如果想救你,如果有才气救你,在你被抓进屠灵司的时候就已经会施以援手,事到现在你到了大理寺,他就是想救你,有太子这只来势汹汹的拦路虎,他想必也是故意有力了。”
“是我这个寄父没用,明晓得你被人谗谄却救不了你,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你被太子的险恶用心所操纵。我与你爹情同手足,你是我的义子,又是素锦的丈夫,不管你相不信赖,我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出于至心,都是但愿你能够安然无事地走出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