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风嘴边的笑容渐淡,脸上满盈着一股凝重之色。
翌日凌晨,身在屠灵司内的顾寒清俄然被人请到了一条临水而停的画舫上。
“这是我二叔的本名。”
“但如果那具尸身真的是我二叔,那就申明......”
事情的生长,明显已经出乎了他的料想。
“以是我找顾少主,并不是因为我信赖这封血书的内容。”
“此案颤动一时,顾某也有所耳闻。”顾寒清如有所思道,“传闻当时卖力押送的官兵死伤惨痛,万两官银尽数被劫,动静一传到都城,陛下大怒,还将一众官员停职查办。”
“那方何年呢?”
他说着,立即将玉石翻转,只见后背底部刻着一行小篆,上头鲜明写着:乙未年蒲月廿三,亥时,顾斐。
“就在前些日子,我们在城郊的一间茅草屋中发明了仿佛是自缢而亡的方何年,同时,还在他身上发明了一封血书。”岑风眸色迷离,俄然减轻了语气,“而那封血书上清楚地指出,统统的统统,都是顾少主你在背后把持的。”
顾寒清说到此处,一种细思极恐的感受在心底伸展开来,迫使他不敢再猜想下去。
“岑长司客气了,早听闻屠灵司是处正气凛然,严肃厉穆之地,顾某能到此一游,也算开了眼界。”顾寒清不紧不慢地说着,抬眼谛视着岑风,眸中凝成一道厉光,“毕竟这屠灵司,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看来顾少主仿佛很必定,我们屠灵司留不住你。”岑风眸色微闪,将视野移到了皱碧叠纹的湖面上,沉吟半晌才道,“三年前,毕州平阜县赈灾官银被劫一案,顾少主应当晓得吧?”
而顾寒清绷紧神采迎上他的目光,但在三秒以后,他便败坏脸部,哑然发笑。
顾寒平淡然笑道:“岑大人若想说,机会一到天然会说,顾某行事光亮磊落,问心无愧,又何必多管闲事,自寻烦恼?”
顾寒清皱眉道:“那这个叫方何年的人,可有被人劫走?”
他说完便蓦地看向顾寒清,锋利的眸子里尽是芒刺,固然隐而不发,却能透射民气。
“那就申明当年那件官银劫案必然还埋没着更深的幕后主使,他恐怕是将计就计,想借劫狱之事,杀顾晨灭口。”
岑风接口道:“这是劫案当日,从天牢一具被烧得脸孔全非的尸身上找到的。”
顾寒清闻言不由面露疑色:“不知岑大人无端提及这个案子,到底有何企图?”
顾寒清在口中默念着这个名字,却并没有回想起关于此人的任何信息,他很快确信这个名字,是他本日头一回听到。
“面对昔日树敌之人,顾少主不但没有落进下石,而是实话实说,公然是君子君子。”岑风展颜一笑,“固然这个方何年一口咬定此事与他无关,但刑部天牢遭人放火的那一天,就是燕王殿下前去提审方何年的那一天。”
“你说甚么?”顾寒清浑身一颤,不由神采大变,“岑长司的意义是,我二叔已经......”
“顾少主,这几日让你屈居于屠灵司内,还真是委曲你了。”
幸亏顾寒清既不慌乱,也不烦躁,更没有主动去扣问和刺探,仿佛对统统都漠不体贴似的,乃至屠灵司内的人都纷繁猜想,岑风此次恐怕抓错了人。
“有两种能够。”岑风缓缓解释道,“一种,那具尸身真的是你二叔,另有一种,就是那批人用心混合视听,想让大师觉得你二叔已经命丧火海,目标,就是为了让我们屠灵司不再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