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顾寒清这句简朴且直白的问话，程金枝心间一颤，眸光微微地明灭了两下，却不知该如何答复。
趁着人们把重视力都集合在高勋和程秀凝的闹剧上，程金枝不动声色地退出人群，迈步回身，在绕过寥寂无人的后花圃以后，单独一人从王府的后门溜了出去。
“说的也是。”
成果当然是，高珩还是留在元熹公主处，没有如她所希冀的那样，波澜不惊地呈现在本身面前。
顾寒清说到此处沉吟半晌，仿佛在调剂情感，少顷以后，方才持续道：“我本来觉得这是种成全。即便在今后很长的一段光阴里徒增痛苦和哀痛，可只要你幸运欢愉，我感觉心对劲足了。但是现在，我发明我当初底子就做错了。”
如许的表情，就如同前些日子在王府后院的桃林中，他指剑对着高珩，大声诘责一样。
月色昏黄，夜风微凉，几颗光芒微小的繁星在淡薄的云层中若隐若现，像人昏昏欲睡的眼睛。比起灯火透明，还沉浸在一片喧哗欢闹中的燕王府，外头已然平静宁静了很多。
还未等程金枝说完，顾寒清便出言将其打断，通俗的眼眸中晕染开了一片哑忍的伤感。
何况高勋本就不是那种记仇之人，即使莫名其妙挨了程秀凝一巴掌，可最后也不会真的加以计算，对她过分难堪。
这个时候本身如果夹在中间，反倒会被程家姐妹以为是别有用心，成心偏袒，白白被当作好人，惹了一身的臊气不说，更加迟误表情。
她一向都但愿，高勋能够找到一个至心所爱，能够与她白头偕老的女子，幸运而平顺地过完这平生。
“金枝你晓得吗？今晚的此情此景，就像当初你和燕王殿下大婚时那样，我站在门前，听着里头喜庆热烈的丝竹声，明晓得新娘是你，明晓得你即将成为别人的老婆，却始终没有勇气走出来，没有勇气看你一眼，多问你一句。”
“因为就在你刚才踏出大门的那一刻，我从你的身上，看到了本身那一天的影子。我明白，这类感受有多么痛苦。”
望着程金枝用心回避的眼神，顾寒清走近一步，呆滞目光，随即非常当真隧道出了一句。
“寒…寒清，这么晚了，你如何会在这里啊，吓了我一跳。”
争权夺势，尔虞我诈如许暗中的字眼，与他都是不相称的。
“我晓得你想说甚么。”
“只是对我来讲，这统统向来都未曾畴昔。”
这四周八方本来一片沉寂，不见半小我影，这声音突如其来，顿时把程金枝吓了一跳，慌神之余，仓猝一惊一乍地转过了身去。
就连窜进鼻尖的氛围，都透着夜晚那独占的清爽与镇静，让人放松的同时，整小我也都跟着静了下来。
只是程金枝很肯定，刚才在王府中，本身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到过他。
顾寒清嘴角勾起了一个浅淡的弧度，可他看着程金枝的眼神，却充满了心疼和顾恤的意味。
她当然晓得，顾寒清之以是没有入府赴宴，全都是因为本身。
可当目光瞥见这个声音仆人的那一顷刻，她眼中的惊奇之色逐步褪去，转而蒙上了一层庞大而深重的氤氲。
程金枝点点头，决计避开他的目光，脸上的笑容却非常生硬。
“寒清……”
程金枝怔怔地凝睇着他的清冷的侧颜，俄然感觉整颗心都纠结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