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明知本身不该该抱有一丝一毫的胡想,但听到顾寒清亲口说出这番话,程金枝还是不置可否地感到了一阵深切的失落。
几道微小的残银从云层的裂缝中如涓流般细细地漏下来,但是还没挨着空中,就已经被云层掠过的暗影所吞噬,不余半点灰尘。
他深知程金枝对高珩的豪情是扎在顾寒清心中的一根刺,而他现在道出这句话,划一于将另一根刺又实实地扎进了高珩的内心,即便不能生根抽芽,却没法等闲剔除。
“哦?三弟此话何意?”
“因为这里充足平静。”
“大哥这么说,是要将侯爷置于何地?”高珩微侧过身子,清冷的眸子里透出一道厉芒,“何况我想,大哥之以是会把人藏在莅安侯府,大抵不止是因为这里平静吧?”
“兄妹之情啊?”太子神情古怪地点点头,故作感慨地感喟道,“唉,这听着还真教人感觉苦涩不已啊。”
高珩见太子还想持续深挖暗讽,心头一绞,当即便出言打断道:“你这么大张旗鼓地拦下我们,莫非只为了说这些无关紧急的话吗?”
“我们要去那里,仿佛与大哥无关吧?”
“看来大哥此番,是志在必得了。”
对于程金枝来讲,这最后四个字则如同一道炽烈的闪电,直直地劈进了她毫无防备的内心。
自从前次在皇宫中几乎遭到太子和赵皇后的毒害后,她就一向心存芥蒂,现在见他这副趾高气昂的险恶嘴脸又呈现在面前,仇恨之余,明知本身不该该逞口舌之快,却还是忍不住出言不逊。
“没想到多日不见,燕王妃还是那么喜好一鸣惊人。”
而高珩望着顾寒清情凄意切的脸庞,视野微微颤抖了一下,而后突然收紧了脸部线条,眼中浮动着一层冷冽的寒霜。
高珩眸色一深,并没有直接答复。但从太子成竹在胸的神情看来,贰心中已经模糊发觉到,在这场就人数而言便相差差异的对峙中,本身这一方恐怕是凶多吉少。
看着面前三人分歧平常的反应,太子对劲地扬起了嘴角。
高珩面无神采地站在太子跟前,眼底的寒气垂垂溢出眼眶,方冷冷隧道出了一句。
高珩说到此处稍作停顿,视野不疾不徐地落在太子身上,沉着的眸子里飞霜凝雪,每一道光芒都透着砭骨的寒意。
太子轻抬脚尖踩了两下空中,笑吟吟地谛视着高珩,随后移开视野,看向他身边的程金枝和顾寒清,岂料却冷不丁被神采凌厉的程金枝给狠狠地瞪了归去。
但幸亏,不管大敌当前还是存亡一线,他向来不是个等闲间就会心生害怕的人。
他双手环肩,看了一眼面前平静宁和的莅安侯府,眼角溢出一丝滑头之色,不紧不慢道:“不过三弟你可晓得,我为何要把人带到这里吗?”
“我想,大哥现在只要一抬手,暗藏在四周的城防军便会长驱直入,将我们团团围住。如果我脱手抵挡,你便能够在父皇面前倒打一耙,歪曲我做贼心虚想要劫走嫌犯,而你不过是为了保住犯人才出此下策。但倘若我不脱手,那就只能束手就擒,你更是不消耗吹灰之力。他们满是大哥的亲信,不管产生甚么,这批人都会站在你这边而陷我于不义。”
而高珩明显重视到了太子脸上的神采窜改,他用眼角的余光扫过程金枝,故作严厉地抿紧双唇,嘴边闪现出一丝不易被人发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