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珩身经百战,历经磨难,意志力确切比起平凡人要强上很多。可现在药性发作,来势汹汹,他固然认识尚且清楚,但是身材却已经逐步落空了力量。
徐如烟收敛神采,双手合十置于膝间,静坐在一旁侧耳聆听,每一寸目光都舒展在高珩精美得空的容颜上,娇媚的风眼中闪现出眷恋沉沦的神驰之情。
她就这么凝睇着高珩的睡颜怔怔地沉默了半晌,俄然伸出苗条的手指抚上了他高挺的鼻梁。
“这首曲子,徐阁主应当请倾慕之人或是红颜知己弹奏,而不该该让本王代庖。何况本王的王妃在有些事上向来小肚鸡肠,她如果晓得此事,到时候对徐阁主有所曲解,可就不好了。”
“燕王殿下,方才这酒性子很烈,您喝醉了。”
为了能够早些拜别,因而也不再多说些甚么,抬手抚上面前光彩光鲜的古琴,扬袖轻挥之间,已是音韵四起。
而徐如烟听高珩俄然提到程金枝,眼中的不悦之色稍纵即逝,红唇悄悄一咬,转而从唇边溢出了一丝牵强的笑容。
徐如烟说到此处苦涩一笑,低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理着略显皱褶的水袖,仿佛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现在的神情。
“殿下,殿下您如何了?”
“凡是男人,没有一个不会拜倒在我徐如烟的石榴裙下,可你为何毫不动心,还要心心念念你府中阿谁老练打动,喜幸亏理取闹的小丫头?不然,我又何必在你酒中下药,用这类留人话柄的手腕,让你在我身边多留一会儿?”
“是你...是你下了药...”
此时夜深人静,加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当听到徐如烟道出这首曲名时,高珩不由地悄悄拧起了眉角。
“他是这漱玉阁之前的仆人,如烟的琴技也是他教的。如烟当时幼年,初入江湖,第一次在此处见他之时,听他坐在琴台前所奏的,就是此曲。我还记得当时的他一身月白长衣,翩若惊鸿,即使只是仓促一瞥,却让如烟此生难忘。即便现在已经物是人非,可常常想起,那流水之音却仍然在耳畔轻响,绕梁于心。而那天偶尔看到殿下操琴之时,如烟恍忽间,竟然从殿下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
胶葛不休的掷气模样,另有那张气鼓鼓,让他忍俊不由的醋坛子脸。
“厥后这小我,他如何样了?”
《长相思》之曲自古都是传唱男女之间互诉衷肠,相思相望不相亲的离愁别绪。
这类突如其来的不适之感让高珩心中蓦地一紧,很快就认识到,必然是徐如烟在之前那杯酒水中动了手脚。
徐如烟凑上前来,摸索着摇了摇已经一动不动的高珩,见他已经不省人事,眼中闪过了一抹庞大的神采,沉默半晌,竟然欣喜地勾起了唇角。
徐如烟一面说着,一面将玉手饶有兴趣地从高珩的鼻梁滑落至唇瓣间。
高珩微微垂首,猜想既然徐如烟话已至此,本身若再多加推委,反而会伤了相互的和蔼。
但是合法统统都沉浸在风雅缠绵的氛围中时,跟着琴弦闲逛,重重地撤出一丝长音,本来凄美动听琴声俄然戛但是止。
待他再看向徐如烟那秋波轻漾的眸子,饶是他对男女之情再不敏感,现在心中也已经有所感知。
高珩神情淡然地将手从琴弦上放下,脑中已经能够设想出程金枝听闻此过后那副疑神疑鬼,
高珩侧目谛视着徐如烟黯然沉寂的脸颊,猜想她口中所述之人,该当是徐如烟曾经的倾慕的工具。迟疑少顷,还是语带体贴肠问出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