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来过,这是头一次。”高珩淡淡地扫了四周一眼,微微蹙起了剑眉,“固然名声在外,曲震八方,但毕竟是吵了些。”
程金枝固然之前与高勋曾来过一回,但有夜色烘托的漱玉阁与常日白日里的婉约高雅比拟,更添了几分昏黄醉人的风味,让她更觉本身这一趟确切来的很有需求。
“干甚么?这个处所又不是只要你们这些自发得懂风雅的男人能够来。”
“是啊,本日若能听燕王殿下弹奏一曲,也是我漱玉阁的幸运。”
程金枝带着撒娇的口气摇了摇高珩的手臂,脸上尽是期许。见他眼中神采摆荡,镇静地扬起了嘴角。
但是就这时,一个柔婉动听的声音畴火线飘但是至,跟着一阵轻柔脚步声的邻近,只见一名娉婷袅娜的女子正朝着二人款款走来,紫衫加身,罗裙委地,一颦一笑之间,皆是万种风情。
高珩眉睫微动,惊奇地看着她,显是不明白她为何会问出这么不着边沿的题目。
“食指放在这里,拇指按在这个处所,弹奏的时候起伏不宜过大……”
听到燕王府三字,饶是这酒保并非玉引山庄之人,也立即就明白了一二,当即就把高珩与程金枝带上了二楼的乐房,随后便仓促拜别。
高珩无言以对地看着程金枝这副装模作样的态势,最后只能无法一笑,迈步走了出来。
彼时夜色正浓,朱雀街上华灯耀目,歌乐颂晚,香缨宝马,名流风骚。跟着一首清扬婉兮的《饮水词》穿城而过,长歌所到之处,连绵一地雪月风花。
高珩当真地指导着,可程金枝早已偶然去听。她怔怔地望着他如砥砺般精美的侧颜,脸上闪现出两团温热的红晕,不自发地咽下了一口口水,一脸心驰神驰的花痴之态。
高珩眼波流转,抓住她的十指拨动琴弦,固然只要短短的一小段乐律,可出自高珩之手,听来却非常清灵动听。
程金枝四周张望了几眼,猎奇地上前在古琴前屈膝而坐,试着用手拨动了几下琴弦,琴身立时收回了几声单调且刺耳的弦音。
程金枝心头一颤,微侧过甚看着他,连呼吸都不由变得短促了一些。
“燕王殿下您请吧。”
一听面前之人二话不说就要找他的仆人,酒保眉间一跳,明显有些惊奇。
“这把琴不是这么弹的。”
“这个漱玉阁在都城这么驰名,燕王殿下之前必定也来过吧?”
“我已经好久没有碰过琴,技艺陌生,还是不要了。”
“是我儿时母妃教的。”
“在在在,你持续说,我听着呢。”
“本来…你还懂乐律啊。”程金枝莞尔一笑,眼中星芒闪动,忽而又暗淡了下去,“我之前向来都不晓得。”
高珩说着松开她的手,正想直起家来,却被程金枝拉住了衣袖的一角,朝他眨了眨眼睛。
“二位高朋,这是要在厅中落座,还是楼上雅间?二人刚踏入门中,只见阁内一名卖力欢迎迎宾的男酒保笑呵呵地迎了上来,“我们阁中的乐工慕容先生比来正新谱了一首曲子,一会儿正要由风铃女人给大师奏上一曲呢。”
程金枝不天然地抿了抿嘴,将双手置于古琴上,学做乐工的模样装腔作势地抬手拨弦,可弹奏出的声音却让她本身都不由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程金枝双手叉腰哈出一口热气,没好气地瞪了归去,抬眼望着头顶上漱玉阁的金字招牌,心中倒是另一番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