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不太敢信赖本身的耳朵,止住眼泪,昂首看外孙女。
萧霆傻了。
他的四公主……明显那么招人疼。
徐广不来上朝,皇上又不能押着他来,只得免除徐广的官职,但爵位仍然留着,便是徐家门前不挂匾额,也要大家称那是护国公府。
成果呢,庄妃不但没有忘记故交,反而悲伤之下跟着去了。
院子里,最后的无法过后,萧霆很快沉着了下来。他家里有祖母有母亲,宫里有荣妃姑母也有太后,这么多年下来,如何对付长辈的各种喜怒哀乐,萧霆早已驾轻就熟。
这十来年,徐广伉俪从未踏进皇宫一步,太后顾恤四公主,以四公主的名义请高氏进宫陪陪亲外孙女,请了好几次,高氏一次都没来,传闻是徐广拦着,不准老婆认他们皇家的孩子。
景宜看看那熟谙的玉佩,伸手接了过来,“多谢。”
景宜浑身一震,强忍着才没有暴露任何失态之色,随即上前,如浅显长辈那般朝护国公夫人高氏,也是她的亲外祖母,浅浅行了一礼,“长辈萧霆,给国公夫人存候了。”
“景宜,我萧瑟了你这么多年,你不怪我吗?”高氏泪眼恍惚地问。
他与四公主前天早晨落的水,昨日整整一天高氏都没呈现,现在才来,可见也不是太上心。
景宜转头,看到皇后一行人,顿时对萧霆道:“我们同去见礼,若皇后问起,就说我丢了玉佩,问你有没有拣到。”他们一男一女伶仃在这里站着,必定得找个合适的来由。
“应当的,应当的。”太后并不计算那些虚礼,偏首看看琉璃窗,心中一片唏嘘。
离得近了,萧霆尽力回想几位公主意到皇后施礼的行动,生涩地屈膝福礼,幸亏他常常进宫见很多,勉勉强强也能乱来畴昔。皇后呢,天然看得出四公主这一礼的弊端,不过想到身后的人,皇后也就了解四公主的“严峻”了。
说到这里,萧霆又转了返来。
萧霆嗤笑,推开她手道:“还好,我命大,没死。”
皇后点点头,柔声解释道:“母后,国公夫人见到景宜就落泪了,儿臣大胆做主,让景宜先陪她在走廊叙话旧,一会儿再让她们来给您存候。”
扶高氏坐好,萧霆沉着脸站在一旁,望着远处道:“您找我何事?”
“长得跟你娘一模一样,怪不得他不喜好你。”终究看够了,高氏苦涩道。延庆帝,当今皇上,强要了她的宝贝女儿,却又害她红颜薄命,外孙女面貌酷似母亲,皇上看一次恐怕就会想起一次他造的孽,当然不待见。
“皇厥后了。”萧霆低声提示道。
展扬前脚刚死,庄妃就跟着走了,“病逝”能瞒过别人,却瞒不过徐广伉俪。回到都城,徐广一身铠甲进宫面圣,没等皇上论功行赏,徐广先提出去官去爵,再也不想为皇上效力。皇上不允,徐广便命人拆了护国公府门前的匾额,今后不再上朝,本身做了布衣。
但他还是乖乖走在了前面,并且在身后景宜低声提示时,决计放慢了脚步。
景宜垂眼看着外祖母身上的粗布衣裳,面上安静,内心翻江倒海。
高氏连连点头,擦完眼泪,眼巴巴地望着萧霆,仿佛要把畴昔的十来年补返来似的。
太后悄悄叹了口气,徐广是大周的功臣,如果能够,她是真的但愿能通过四公主,让徐广重返朝廷。边陲隐患太多,大周文臣一堆,能拿得脱手的将才却寥寥无几,要不是侄子他们爷仨争气,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