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应当是传闻四公主落水了,高氏才坐不住的吧?
景宜抬眼,皇后朝上房扬扬下巴,再对被高氏抱着的、看起来还算平静的萧霆道:“国公夫人久不进宫,必定有很多话想跟你说,景宜放心陪着,等你们叙完旧再来拜见太后也不迟。”
大周建国三百余年了,到了先帝与儿子这两代,国力大不如畴前,太后固然身为老婆、母亲,却不能昧着知己说话。先帝与儿子在治国上都没甚么建立,儿子还好点,先帝玩物丧志,导致边陲比年战乱,端赖老护国公徐英、与现护国公徐广能征善战带兵有道,才多次救大周于危难。
“景宜见过母后。”
说到这里,萧霆又转了返来。
萧霆忍不住斜了她一眼,男人装得那么像,置他于何地?
丈夫恨皇上,连带着也不肯认有皇家血脉的外孙女。女儿刚走时,高氏对外孙女的豪情也非常庞大,但一年一年下来,高氏固然听丈夫的话没有进过宫,却老是忍不住派丫环探听四公主的统统。
“长得跟你娘一模一样,怪不得他不喜好你。”终究看够了,高氏苦涩道。延庆帝,当今皇上,强要了她的宝贝女儿,却又害她红颜薄命,外孙女面貌酷似母亲,皇上看一次恐怕就会想起一次他造的孽,当然不待见。
内里都说四公主性子冷,高氏用绝食的体例逼迫老头子放她进宫看望落水的外孙女,路上却担忧四公主不肯认她,哪想到……
她眉眼冷酷,萧霆却猜到她内心肯很定对劲他的体贴,唇角不由翘了起来。正要问问她昨晚在自家的环境,忽见走廊那头转过来几道人影,为首的恰是皇后,前面跟着一名布衣妇人。
“国公夫人来了?”太后在榻上逗淳哥儿呢,传闻高氏来了,她震惊不已。
景宜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院子里,最后的无法过后,萧霆很快沉着了下来。他家里有祖母有母亲,宫里有荣妃姑母也有太后,这么多年下来,如何对付长辈的各种喜怒哀乐,萧霆早已驾轻就熟。
高氏连连点头,擦完眼泪,眼巴巴地望着萧霆,仿佛要把畴昔的十来年补返来似的。
景宜浑身一震,强忍着才没有暴露任何失态之色,随即上前,如浅显长辈那般朝护国公夫人高氏,也是她的亲外祖母,浅浅行了一礼,“长辈萧霆,给国公夫人存候了。”
这十来年,徐广伉俪从未踏进皇宫一步,太后顾恤四公主,以四公主的名义请高氏进宫陪陪亲外孙女,请了好几次,高氏一次都没来,传闻是徐广拦着,不准老婆认他们皇家的孩子。
待景宜也行过礼,皇后没问两人如何会凑到一块儿,侧身给两个孩子先容那布衣妇人:“景宜,霆生,这是护国公夫人。”
景宜冷静站在榻前,视线低垂,寂静如深山老林中的一根青竹。
景宜没体例,歉疚看他一眼,目光隐晦地扫太高氏,这才回身随皇后分开。
萧霆听了,既为她松了口气,又替本身委曲。母亲最喜好乖儿子,四公主这么好,母亲欢畅还来不及,哪会想到别人都在宫里了?
景宜转头,看到皇后一行人,顿时对萧霆道:“我们同去见礼,若皇后问起,就说我丢了玉佩,问你有没有拣到。”他们一男一女伶仃在这里站着,必定得找个合适的来由。
“霆生……”皇后轻声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