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宫外,景宜蹲在地上,最后一次叮嘱淳哥儿:“都记着了吗?”
萧霆想不明白,再回想那女人冷僻的模样,萧霆俄然没了之前的底气,或许,是他曲解了,四公主并未喜好他?
“淳哥儿!”看着乖乖坐在椅子上的男娃,萧霆熟稔地喊道,声音短促有力,像他在家里逗弟弟的时候,而不是小女人们温温轻柔的语气。
“表妹去取画具,画幅初春梅树图,我带归去给祖母看,她白叟家必定欢畅。”思忖半晌,景宜想了一个比较高雅的主张,届时五公主作画,她离远点,宫女们看在眼里也不会多想。
受不了也得受着,谁让他现在是公主?若灵魂附到2、3、五公主身上,萧霆必定不会乖乖听段姑姑摆布,但他现在一举一动影响的是景宜的名声面子,迟早都是一家人,萧霆便痛苦地忍了下来,并且为了早日摆脱段姑姑,耍了两气候后,萧霆态度敏捷端庄起来,学得特别当真。
“他不听我的。”景宜回身道,看了她一眼,“表妹回你那边吧,我去梅林等淳哥儿。”
淳哥儿用力点头。
萧霆打个哈欠,坐起来伸懒腰呢,明心快步赶了过来,“公主,威远将军府的三公子、五公子来了,五公子说他跟您约好了,要与您下双陆。”
景宜不清楚萧霆与五公主到底是甚么干系,故不好冒然行事,万一这对儿表兄妹两情相悦,她触怒了五公主,让五公主曲解萧霆甚么,转头萧霆恐怕要找她算账。
放下梅花簪,明心谙练地取出那支最朴实的白玉簪。
敢情真是淳哥儿要找他下双陆,她送完淳哥儿就走开了?
淳哥儿有差事在身,见屋里就剩他与四公主,从速从腰间的小荷包里取出一封折叠成铜钱大小的信纸,悄悄道:“四表姐,这是我三哥给你的,让你偷偷看,别奉告旁人。”
五公主看看表哥结实很多的肩膀,莫名不敢再犟嘴,让宫女去取画板画笔,她与景宜先去了梅林。仲春初,春寒料峭,幸亏日头降低了,只要走在阳光能照到的处所,还是挺和缓的。
萧霆扯谎,称他落水受伤手脚不如之前矫捷了,段姑姑半信不信的,但题目摆在这里,她就得帮四公主规复本来的仪态,恰好她平时也没甚么差事,便一心教诲萧霆。萧霆一个清闲惯了的公子哥儿,竟沦落到连浅笑都要把握好分寸的境地,他哪受得了?
之前四公主冷冰冰的,不理睬人也不惹事,自从那次落水,四公主脾气大变,每次去慈安宫存候,四公主都会厚着脸皮奉迎皇祖母,可爱皇祖母竟然吃她那套,犒赏了很多好料子给她。
萧霆手里还提着弟弟的小靴子,看到这封信,他胸口俄然不堵了,唇角高高上扬。他就晓得,四公主就是喜好他了,她不善言辞,说不出口,便写信通报对他的倾慕思念。
淳哥儿最怕大人活力,严峻地一动不敢动。
“淳哥儿真乖!”萧霆雀跃地亲了弟弟一口,跟着坐到中间,迫不及待地展开信纸。
她就是这么喜好他的?既然喜好,不是该想方设法见他吗?
景宜进宫前一天,萧霆也正式通过了段姑姑的核阅,辛苦这么久,萧霆放松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痛痛快快睡个懒觉,睡到日上三竿,忽听院子里传来一阵鼓噪。
打扮好了,萧霆深深呼吸,来到堂屋时,脸上又暴露了笑容。爱来不来,他不奇怪,恰好多陪陪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