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她这个女儿,只是他操纵外公的棋子?
因为不放心,才想把孩子一向扣在身边,亲眼盯着。
景宜错愕地盯着他。
景宜总感觉那里不对劲儿,固然萧霆没有像当初她去山里练武那般抱怨她,景宜还是主动赔罪道:“事前没跟你筹议,我还是打动了,只是……我走后,你好好照顾本身,重视防备恭王。”
翌日早朝,当延庆帝让臣子们保举南征大将时,朝臣们不约而同望向了武官那边的萧御、萧崭两兄弟。大周国弱,内奸却一个比一个强大,之前也有武将企图靠军功争夺帝宠,但大多数都有去无回,久而久之,再无将军情愿揽这吃力不奉迎的差事,只想留在都城享用繁华。
景宜甚么都没想,低头对付道:“臣尽量尝尝,但外公年老,恐怕不会承诺。”
在延庆帝看来,大理是狐狸,勇武完善以狡猾取胜,匈奴倒是一群饿狼,兵强马健,必须谨慎防患。
不过马车已经到达徐府,稍后归去再哄他吧。
自发此计甚妙,延庆帝嘴角上扬,问半子:“霆生如何想?”
延庆帝不信。
景宜是御前侍卫,此时守在帝王御座以后,亲眼目睹其他武官的推委之态,再见两位兄长苍松青柏般立于大殿的身影,景宜胸口俄然腾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素,亦走到二人身侧,单膝跪地请命:“微臣愿领兵讨伐贼兵,求皇上成全。”
言罢持续看戏折子。
“起来起来,我们是一家人,不消动不动就跪。”
景宜沉默,过了会儿,又道:“我要去外公那边告别,你去不去?”
“霆生,你随朕来。”
她不悔怨请缨,可景宜俄然担忧,她会孤负外公的信赖。
景宜当即屈膝跪下,朗声拜谢。
萧家没有软骨头的人。
萧御、萧崭身为兄长,本身不惧伤害,却担忧三弟幼年贫乏经历在疆场出事,双双跪下哀告延庆帝重换人选。延庆帝笑着安抚道:“朕晓得你们舍不得弟弟,可你们要记着,萧家子嗣都是雄鹰,一味庇护,怎会成材?朕意已决,你二人不必再言。”
这边老夫老妻恩爱,欢然居后院,萧霆却始终背对景宜躺着,不管景宜说甚么,他都不答。
到了乾元宫,延庆帝抱动手炉坐光临窗暖榻上,体贴肠问半子:“此次南下,霆生有几分掌控?”
景宜、萧霆朝二老施礼,并肩走了。
高氏一向将两个孩子送到门外,往回走时,忍不住晃丈夫胳膊:“你还真不管了?”
高氏终究听懂了,顿时推了他一把:“我巴不得你离我远点,谁奇怪你陪?”
明日就要解缆,景宜上午待在兵部,下午亲身监督调兵环境,忙到傍晚,延庆帝派人来提示她,让她解缆前记得去处护国公告别。
景宜来见外公,当然不是来讨情的,延庆帝那番话她半字未提,只问长辈可否有叮嘱。徐广抚须道:“该教你们的我都教了,你只需记着,不管产生甚么,都要沉着判定,切忌遇事则慌。”
柳氏内心也不好受,可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她只好强撑着先安慰婆母,转头再三叮咛儿子万事谨慎。
“天气不早,你们俩早点归去吧。”看看窗外,徐广直言道。
徐广听了,俄然将少年结发的老婆扛到肩头,大步朝他们的三间农房走去。高氏臊地老脸发红,没好气捶他肩膀,捶不动,便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