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神采没甚么窜改,只是说道:“那就让他过来吧。”然后才朝悟然微微扯了一下嘴角,“你辛苦了。红染,送客。”
宝儿无聊地把玩着腰间的金色流苏,说道:“有点。这和尚生得是不错,可每天见也挺腻的,还是养伶人吧,起码能够换着来。”
“女人,这类事儿您当着大娘子的面提及来,岂不是更让她尴尬?这类落面子的事儿,哪家不是捂在烂处的,真劈面捅了出来,谁都没脸。”陈嬷嬷加得语气地说道,她可真怕杨宛心真的当着杨氏的面安抚起来,万一有那么点风声传到河洛公主耳中,那就不是燃烧,而是自燃了。
“就当何为么也不晓得!”陈嬷嬷斩钉截铁地说着,“那是赵家的事,与我们杨家何干,女人可别惹这事儿。”
赵文翰听罢,也只能感喟,甚么话也说不出来。
悟然站起家,对着宝儿施礼道:“悟然辞职。”然后就跟着一个红衣丫环分开了凉亭。
宝儿撇撇嘴,道:“还行吧,不讨厌。”但也说不上喜好就是了。
见夏至走开了,陈嬷嬷的火气才降了一点,看了仍处在震惊中的杨宛心,不由得软语安抚道:“女人,河洛公主做事,自有主张,想来内里是有起因的。您也别想太多了。”
这类环境,悟然天然不会主动开口。虽说削发人四大皆空,但很多时候真没这么空,当初河洛公主召他进府,主持了空大师也没说甚么,只叮咛了几句就让他过来了。这些天,河洛公主只是让他念佛,念完后就放他归去,期间甚么事也没产生。当然,他也不想产生甚么,做为一个果断的佛门后辈,悟然只想像了空大师那样平生向佛。
杨宛心有点游移,道:“姑姑那儿……”
“想来公主是有急事找大哥吧。”赵文翰干巴巴地说了一句,“那我过两天再来找大哥。”
“是。”见宝儿应了,扣儿便让侍女去传话了,转头见宝儿表情还是有点愁闷,也不敢多话,径直站在一边当木头。
这一点陈嬷嬷早看出来了,可杨父是杨宛心的父亲,她只是一个下人,莫非还能去管男仆人如何教女儿?
正值初夏,花团锦簇,彩蝶翩飞,楼台亭阁,假山流水,各处都摆放上了时节的鲜花,换上了青色薄纱的侍女端着盘子走在铺着彩色鹅卵石的小径上,往一处临水的凉亭走去。
夏至来到都城一个多月,鄙大家中还算混得开,侍郎府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离王公贵族是有些间隔,可隔壁就是河洛公主府。处所离得近,八卦也就说很多了。从瞠目结舌到平静自如,夏至倒是适应得极快,反而是她的主子杨宛心吓得不轻。
赵文翰顿时就愣住了,“大哥去了公主府?是公主传召?”
“大少爷去了公主府,不在屋里呢。”林妈妈说道。
宝儿“恩”了一声,从榻上坐了起来,接过侍女手中的茶碗轻啜了一口,并没有说话的意义。
河洛公主府
宝儿懒洋洋地支起手肘,说道:“我不想动,就在这儿吧。”
赵文翰哑然了,如果公主与驸马豪情很好,也有同住一处的例子,要不然驸马就只能等着公主呼唤了。河洛公主降落赵家也有半年了,不但极少呈现在赵府,就连赵文渊,见面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要说豪情好,这话连三岁小孩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