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过来想,如果阮岐山在益州不是有所依托,他也没这个胆量扣下欧阳泰的折子。
萧文清头都大了,不得不公道地说一句:“四侄子那事只是一个不测,与洛王并无干系。”
“你能有如此设法,我就放心了。”沈重云说道,心中颇感安抚,小妹在后宫挣扎多年,现在后代渐长,眼看也要熬出头了,宇文瑞可千万不能在这关头犯胡涂,不然就是百口玩完。
洛王府
淮西侯府年家在益州并州一带运营多年,权势颇强,也是四个世袭罔替的侯府中气力最强大的一个。现任淮西侯年恩延的夫人恰是姓阮,有这一层姻亲干系在,这些年阮家与淮西侯的来往非常密切,加上后宫又有阮修媛,郑王也开府大婚了。掰指一算,成年的三个皇子中,竟是郑王一脉的气力最强。
“娘舅故意就好。”宇文瑞说,“想要站住脚,毕竟还是得看自已。我有这个才气,自会登高九重,若没有,神仙互助亦要跌落深渊。”
蒲月,娄晏国二王子带领使臣进京朝拜,由鸿胪寺卿卖力欢迎。
湖绿色眼睛的异国王子右手抚胸,躬身一礼道:“客岁我巧遇贵国的文安郡主,固然我们相处的时候很长久,倒是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有生以来最欢愉的日子。自从她返国后,我无时无刻不驰念她。天子陛下,请您怜悯怜悯我这个被思念之苦折磨得痛不欲生的可悲男人。”
沈重云思考了一会儿,道:“有一部分的启事。这几年,阮家的小行动未免太多了点。单看阮歧山敢在益州只手遮天,就不丢脸出淮西侯府的权势强到了多么境地。皇上岂会不恼?”
谁知转过甚不过一旬,宇文熙就开端清理起客岁的那笔洪灾陈帐了。益州的官员,连带四周的并州、歧州,大到手握一方大权的刺史别驾,小到一个八品县丞,齐哗哗地落马一多量,好些罪刑严峻的官员都没有送往刑部科罪,而是当场正法。几年前奉皇命前去安南县修复河堤的前水部郎中许彦更是直接被一道圣旨扔去了大牢里待着,罪名就是玩忽职守望并贪污治河银子导致客岁洪浪滔天,苍存亡伤无数。
改过来了,此次应当没题目了吧。
萧文清看了一眼坐鄙人方的萧二老爷伉俪,叹口气道:“这是圣上恩情,老二,你今后可要好好办差,莫要误了圣上的美意。”
“娘舅太谦善了!”宇文瑞笑笑说道,想了想,又道:“此次益州官员多量下台,阮家和淮西侯府可有得心疼了。”
先是三月初,郑王大婚,迎娶靖南侯府的小女儿丰婷婷为郑王妃。
书房中,宇文瑞很有些惭愧地对沈重云说:“我帮不了娘舅,实在是忸捏。”
萧二老爷正想说话,却被林氏一脸痛恨地抢先开口了:“我儿被他们弄坏了,莫非就想靠一个五品小官来抹平这事吗?没这么轻易?”
林氏不由得一阵晕眩,她悲忿地看着萧二老爷,内心又堵又痛,她上辈子是造了甚么孽才嫁给了萧二老爷?亲生儿子被打成傻子了,萧二老爷就只会在家里发脾气,朝她撒火,实事却一件都干不出来。现在女儿都要跳火坑了,他还是只顾着自已的脸面名声。他就不想想,洛王与萧家闹了这一出,赵王是洛王的亲弟弟,必定是向着自家亲兄长,曼娘真的嫁畴昔,莫非就能讨得了好不成?只怕不出三年就能把命给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