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杨氏是后妻,但礼法上占着婆婆的名分,霍氏还是得听着。
到了迎娶这一天,府里府外锣鼓喧哗,大红的喜字贴满墙壁,仆人们全数换上新人,满面笑容地接待着客人。
邻近过年,北风更加吼怒,积雪更是越来越厚。
霍氏在床上翻来翻去,就是没法入眠,总觉是杜云汐半夜找上门很值得思疑。传闻杜云汐小时候就是住在赵府,与自家夫君可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现在守寡守到赵家来,不会是想再续旧情吧?
张嬷嬷是赵文勉的奶娘,在他没有结婚前,房里的事都是由她管的。如果是杨宛心半夜找来,她二话不说必定就能把人“请”归去,但是来的是杜云汐,她就有点踌躇,想了想,还是决定来通报一声。
胡嬷嬷比霍氏更早些就晓得了宝儿的身份,她是霍氏的奶娘,在安乐侯府很有几分脸面,但对着扣儿,她还真不敢横,好声好气地说:“那就多谢女人了,我真愁找不到人帮手呢。”
胡嬷嬷点头:“也好。如果然有事,我们多少能有个筹办。”
扣儿只是一笑,然后与胡嬷嬷一起,手脚俐落地给霍氏换衣、卸妆、洗脸,待统统清算安妥后,就自发地退到了宝儿身后。
全部早晨,赵文翰都没有返来,霍氏一向在担忧杜云汐的同意,以是也是没睡,成果丈夫一整晚都没见到人。直到第二天凌晨,才有婢女前来传话,说赵文翰与朋友有约,已经出去了,更是惹得霍氏气愤不已。
双胞胎抓周宴以后的半个月,就赵文翰迎娶霍二女人的大喜。
霍氏抿了抿唇,皱眉道:“我还是不放心。阿谁杜娘子之前就是在府中长大的,传闻与夫君豪情很好,不然他也不会大半夜的为她驰驱来回。再说,她一个孀妇,要守寡也该回杜家守,杜家又不是没人了?干吗非要来赵家?嬷嬷你不感觉奇特吗?”
转天,霍氏趁着回娘家的机遇悄悄与母亲提及了这件事,宁氏很痛快地就承诺了。
霍氏微低头颅,应了一声:“是。”
胡嬷嬷不由得笑道:“哟,女人想哪去了?二少爷昨晚忙着找大夫,又命人去抓药熬药,一大堆下人看着,还能出甚么事?”
新娘子见过了,忙也帮过了,宝儿便没兴趣持续待下去了,究竟上要不是看在赵文勉是赵文渊的远亲弟弟的份上,她连来都不会来。她站起家,对霍氏说:“你好好歇息,我就不打搅了,明天另有见面的机遇。”
霍氏倒是显得有点不痛快,她不由得说:“这都大半夜了,有甚么事不能明天说呢,非要现在出去。”
“那也不消一整晚都不会房吧?谁晓得……”前面的话太粗鄙,以是霍氏没有说出口。
赵文翰刚刚才躺上床,没那么快入眠,他一听到张嬷嬷的话,当即就翻身下床,抓起床边的衣物往身上披,扬声道:“让她稍待半晌,我顿时就出去。”
“我明白。”霍氏点了点头,出阁前母亲宁氏就给她做了很多心机扶植,那是公主,完整没有可比性,除了忍就只能让,不要想着一较高低,不然随时都能送命。以是对宝儿,她有的是害怕,至于担忧,她更担忧杨氏多一些,就不晓得这个继母婆婆会不会难堪她这个不是亲生儿子的媳妇。
本来,他也在严峻。
妯娌方面,宝儿就像胡嬷嬷说的,根基上都是住在公主府,嫁出去这一个月,除开结婚那会儿,她底子就没见过宝儿。就连她最担忧的杨氏,对她非常暖和可亲,完整没有难堪她的意义,乃至还说明白了,今后赵文勉的房里事全权由她卖力,杨氏绝对不会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