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又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地开口。
他微微一笑，止住了大太太的唠叨。
看大太太的言谈态度，该当是已经晓得了七娘子的决定，提及来，除了不能进宫当太子嫔，为大太太挣脸以外，七娘子不嫁封家的决定，还是让大太太相称的对劲。乃至于对她的态度，也多了几分尊敬，倒像是对个平辈说话，用上了筹议的语气。
“你五姐夫没有甚么大事。”大太太忽地又提起了许凤佳，“他派来报信的人明天一早就进了城，传闻只是受了些皮肉重伤，担搁不了多少路程。传闻路上碰到的贼人，身量都很高大，他们放倒了一个，那俘虏固然不肯认，但说话的确带着山东口音……诸总兵，到底是没有脱手。”
“当权家投入太子麾下的时候，这天，要如何变，已经不是皇上说了算了！”
大太太的伤怀，一闪而逝。
就连大太太也是兀自策画了起来。
立冬仓促而去，两母女对视一眼，都是无言。
大太太点了点头，面庞倒是有了些许凝重。
“话不能这么说。”大太太却罕见地实事求是，“你看这水头、这油性――恐怕从根子上来讲，也是要比我的那几对都好些。不过这上等的羊脂玉，也都是独一无二，我常戴的那对就要比这对刻薄些，也是可贵的。”
事情还远远没有严峻到这个境地，杨家固然不得太子欢心，但的确是站对了步队，灭门大祸，是不会有的。
只是以封锦的姿容与他挑选的这条晋身之道来看，恐怕这一辈子，都逃不脱被人群情，只盼着大太太能晓得些轻重，别到处乱嚼舌根了。
这个封疆大吏在一夜间仿佛老了很多，鬓边的银丝白得发亮，看上去，为大老爷平增了很多蕉萃。
七娘子不由有些微微的烦躁：她把此事奉告大老爷，为的可不是让封锦在背后受人批驳。
当然，更可骇的是，许家民气里稀有，只是未曾流露给杨家晓得……
大太太天然是迫不及待地把七娘子提出的思路，奉告了大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