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笑道:“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能管得了别人如何说如何想吗?削发之人,只要管好本身不打诳语,按规行事,就已经很好了,在此根本上若能再广结善缘,普渡众生,那就是有高文为了。”
美髯公愣了一下,随既哈哈大笑道:“方丈真是快人快语。实不相瞒,您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抱着打假之心来的,因为我最受不得那些装神弄鬼哄人财帛的事。不想昨晚一见,公然不负盛名,非常佩服。”
美髯公想了想,俄然眉头伸展,哈哈大笑起来,“没错,方丈说的在理,非常的实在。
我侧身倚坐在椅子上,一手抚额,轻哼了一声,斜睨着他道:“好吗?要我看您是思虑过分,常常夜不能寐,导致心火畅旺,表相为常常口舌生疮,面色常无出处的赤红,胸闷、心悸、胸痛更是家常便饭,就这,还算好吗?”
美髯公闻言,神采变得煞白,急道:“方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还请您救我!”
我面色一凛,当真道:“这可不是谈笑,超度亡魂我还是在行的。”
我凝眸沉吟道:“这个……我可帮不了您,要晓得我只能看到四周有没有幽灵。”
我眼皮也不抬,目视火线,兀自感喟道:“不幸可叹,您已病根深种,却不自知。我劝您还是极早重视,或许另有的救。不然,少则半年,多则二年必将外强中干,待急症发作,没法救治,就悔之晚矣了。”
我嘴角一勾,浅笑道:“施主您就别谈笑了,慕名而来不错,但我看您昨晚那架式清楚是要砸我场子的嘛。”
美髯公瞅了眼站着的那几位,那几人极有眼色,顿时退了下去,把门关上,守在内里。
“哦?此话怎讲?”
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既然别人把你传得神乎其神,与究竟不符,而我看你又不似在乎这些浮名,为甚么不跟大师伙清楚呢?削发人不是应当不打诳语的吗?”
美髯公一愣,旋即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方丈您可真会谈笑!”
我俄然好笑地看着他说:“当然是都被我超度了啊!”
堂上站着的就只剩了沙弥一人,他杵在原地,个时不知如何是好,可又感觉开口问不应时宜,只好拿眼睛来看我投。
我较着感遭到他浑身的肌肉一僵,眼角的余光瞥见他不自发的握住了椅子的扶手,也跟着我左顾右盼起来,还小声问我:“这里真的有鬼吗?”
我吹了吹浮在杯子上面的一片茶叶,道:“昨晚那都是些小把戏,不敷挂齿。贫僧才疏学浅,内里的传言不成信,都是夸大其词罢了。”
美髯公咝了一声,“方丈想要普渡众生?那太好了,不知方丈可否先来渡渡我啊?”
我将杯子放下,正色道:“这么说吧,那张老板当时并未真死,吊他命的是那棵千年的老山参,跟我并无太大干系。您想,倘若他当日真是死透了,我又不是观世音菩萨,没有他净瓶里的水,如何能够让死人活转过来呢?”
我淡淡地给他使了个眼色,他忙双手合十施了一礼也退了出去,重又将门关上。
我“嗯”了一声,道:“削发人慈悲为怀,能救天然会救,且把手给我。”
他没明白,结巴地问:“甚么意义?”
美髯公仓猝把手腕伸了过来,我则不急不忙地把上他的脉,微合双目。顷刻,他脑中影象如潮流般涌入我的脑海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