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没法挽救了吗?”
“蓬蒿已不在,甘露若新成;本日鬼域去,暗中化光亮。”
“或许吧,谁能活下来都是因为宿命,即便我死了也是因为宿命,并不怪你。”
“那你就把我当你的孙子,不要把我丢在这里,行吗?”洛寒涯眼睛微热,却还是干枯,连一滴泪水都渗不出来。
…………
马卡流士身上光亮高文,一道道光圈凝集在他身上,宝光佛象,器宇不凡。让他看起来就像个看破尘凡的清净老衲,高洁出尘,与世无争。
“唉……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傻孩子啊。”马卡流士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只是他不明白,本是他的美意之举,却偶然中害了你啊。”
“唉,好痛啊。”
洛寒涯就像个粘人的孩子一样粘着马卡流士,不断地发问着,仿佛要把他这么多年积累的题目全数问完。
洛寒涯还是难过的看着马卡流士和石蚕拜别的方向,就像一尊石像,未有一丝挪动的意义。
“痛就不错了,起码你的命保住了。”
“走喽!”
“你也感遭到了吧。”马卡流士脸上暴露慈爱亲热的笑容,就像光阴无多的白叟看到他奸刁的孙子一样,毫不怜惜的挥洒着本身的慈爱。
虚空中一条浑浊的黄色缓缓流淌而出,洛寒涯曾见过的摆渡人撑篙而至,仿佛是在接引马卡流士和石蚕。
“你看我现在的模样,像是另有救吗?”马卡流士笑了笑,脸上的沟壑愈发深沉,也愈发的宁静崇高。
“夕夜是在我身材内的另一小我格……”洛寒涯垂着脑袋,把夕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马卡流士讲了讲。
马卡流士摸了摸洛寒涯的头,感慨道:“唉,我孙子如果活着,也应当有你这么大了。”
“我本来就是个死人,这片六合本来就不属于我,你也不必挽留我了。”马卡流士摆了摆手,打断了洛寒涯,像个超然脱俗的高僧,缓缓盘膝坐下,轻声念叨:“我本蓬蒿人,何如来此游;本日乘光去,普照一方明。”
洛寒涯看了一眼在他身边坐着的马卡流士,不知为何,现在的马卡流士固然还是天然,还是聪明,却让洛寒涯模糊有一种奇特的感受,就像是他大限将至,命不久矣了。
“但是……”
微光一点经历了大抵半个小时已然光亮高文,崇高的光芒刺破暗中,不竭的扩大着本身的权势范围,直至将统统的暗中摈除至视野不及的处所,将这方空间衬着成了金色的陆地。
“啊?”洛寒涯心中一颤,冒死的摇着头,他不信,也不敢把最后的猜想说出来。
那身影伛偻、丑恶,却披发着洁净的白光,让人看上去就感受很舒畅,心灵仿佛一刹时被洗涤了一番,医疗心灵,治愈神明。
马卡流士开朗的笑着,揽着石蚕直接登上了摆渡人的舟。
“你这是如何了?”
“老伴计,走喽!”开朗的笑声回荡在这空旷的空间内,仿佛阴霾也在为之让步。
虚空中微微震颤,一朵小花平空而出,根状茎蒲伏,其根茎上麋集的充满了肥大的块茎,就像石蚕身上的肉瘤,藐小的粉色花瓣之下,苍翠的欲滴的叶面上几滴澄彻的露水正挂在上面,仿佛下一刻就会坠落。
“唉,差点忘了你了,甘露子,该走了,别睡了。”马卡流士从黑暗中扶出了一个身影,拉着他一同向暗中深处走去。